的膽子!”
元烈面色不變道:“陛下息怒,是微臣的不是,隻不過為了保護心愛之人一時情急而已,還請陛下不要怪罪!”他這樣說,面上卻沒有一絲歉疚的意思。
皇帝自然是異常憤怒,但是想到元烈是自己最心愛的人生下的兒子,自己若是處置了他,将來這帝位又要傳給誰呢?不要說宰了他,就算是懲罰都要掂量一下,他盯着對方,心頭惱怒到了極點,卻足足有半刻的功夫都沒有說話。
這時,李未央柔聲道:“旭王殿下,都是我不好,得罪了陛下,陛下也是因為此事和我生氣,才會一時情急要處死我,若是殿下覺得可以,讓我給陛下賠個不是,相信陛下定會饒了我的。
”這話是給皇帝一個台階,若是不肯下,那就是父子相争的局面。
皇帝的眼睛意外地看向了李未央,李未央同樣盯着皇帝,目光之中流露出的卻是一種隐隐威脅之意。
很顯然,皇帝想要殺自己非常容易,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可是,一旦他真的殺了自己,也就等于永遠失去了這個兒子,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狠不下這個心了。
李未央再明白不過,隻要元烈的心在她的身上,皇帝哪怕翻出天去也沒有用。
可是李未央不希望鬧到那一步,真的逼急了,元烈絕不會再認他為父親,隻怕還要背個弑父之罪。
皇帝陰沉地盯着李未央,良久才按捺下心口的郁郁之氣:“既然郭小姐如此明白事理,那朕就不與你計較了,你下去吧!”
李未央卻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皇帝挑起了眉頭道:“還有什麼事麼?”
李未央隻是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卻異常堅持:“陛下,您饒恕了我的罪過,那姑母呢?”
皇帝的手像是揮蒼蠅一般的,隻說了一個字:“滾。
”郭惠妃這才松了一口氣,和李未央一起退了出去。
元烈轉身要走,皇帝卻大聲道:“你給朕站住!”
剛一走出書房,郭惠妃整個人都腳軟,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李未央連忙扶起她道:“姑母,你沒事吧。
”
郭惠妃搖了搖頭,眼底含了稀薄的淚花:“剛才真是太險了。
”
李未央苦笑道:“您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還要闖進來。
”
郭惠妃歎了一口氣,神色卻是極為訝異,仿佛她問了個笨問題:“你是我的親人,難道要讓我看着你被皇帝處死嗎?但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陛下最近雖然瘋得厲害,可也還不會無緣無故處死一個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對你又能有什麼怨恨!”
李未央神色凝重,沒有答話,良久之後,就在郭惠妃以為她不會再回答了,她卻低聲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陛下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
書房之内,元烈丢下了長劍,轉身也要離去。
皇帝大喝一聲道:“朕的話還沒說完!”
元烈轉過頭來,看着皇帝,唇邊抑制不住浮起一點冷笑:“不知陛下還有什麼旨意?”
皇帝好不容易才壓住怒火,道:“元烈,你就沒有話要對朕說的嗎?”
元烈冷冷一笑,面無表情地道:“有!”
皇帝低聲道:“你說吧。
”原本他以為,元烈是要向他告罪,卻沒想到這個混小子下一句話就是:“若是陛下再敢對她動手,就不要怪微臣無情了!”
皇帝震驚,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真要造反不成!你不要忘了,今天你有的這一切,都是朕給你的!給了你的一切,隻要朕不滿意,随時可以收回來!”
二人寂靜裡相對,聽着窗外風聲簌簌,卻更添了一分冷凝的氣息。
元烈完全都不在意皇帝的話,目光中漸漸帶了一絲嘲諷道:“換了十年前你若是接我回來,或許我會恐懼陛下,怕你收回我如今的一切。
可是現在——你真的覺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皇帝看着元烈異常冰冷的目光,心頭就是一跳,目光卻逐漸沉寂下來:“如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朕也管不了你了,這次的事情,朕不怪你,你年紀尚輕,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尤其在對于女人方面,這樣的女子你是斷斷不能留的,否則……”
元烈卻突然截斷了他的話:“陛下是擔心她會成為第二個裴皇後嗎?”
皇帝面色陰沉地道:“不錯,她太聰明,又滿懷怨恨,心術不正,遲早會闖下大禍!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帝座太深了,日光永遠不能直射,皇帝的面容也永遠掩在日影裡,對于元烈就隻是一個模糊的符号而已,不具備任何意義。
元烈冷聲道:“那是因為我從來不曾想過要繼承你的位置!縱然你将來真的将這位置給了我,她若是想要,這天下送給她又何妨!”
皇帝聞言徹底怔住,随後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的蒼涼陰郁,甚至帶了一絲瘋狂:“好好,真是朕的好兒子,不愛江山愛美人,你可真有出息!”
元烈的身形僵了一下,随即便是微笑,那笑容仿佛一柄利劍,直刺入皇帝的胸膛:“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這樣,我的身上流着你的血,我和你又有什麼不同?下一次在說我之前,先回去照一照鏡子吧,陛下!”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