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五公分,身為男孩子的竹雨也才一百六十五公分,沒什麼機
會再長高的大姐更可憐了,她最大的缺撼就是那一百五十七公分的身高,害她的完美打了折
扣。
“我先去買飯,順便去巷口看看老爸回來了沒。
”竹爸爸很少這麼晚還沒到家,所以竹衣有
些擔心。
她走回房間,手探入衣櫃深處,拿出她用來放錢的小紙袋。
坐在客廳裡的兩姐弟突然聽到一聲尖叫,他們急忙沖進房間,看到竹衣慘白着一張臉,以不
敢置信的眼神瞪着小紙袋,一隻手不停地在空空如也的紙袋裡撈着。
“怎麼了?”竹音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搶過紙袋一看,氣得髒話都出口了。
“錢怎麼不見
了?”
“會不會是爸拿走了?”害怕所言不幸料中,竹雨的聲音細若蚊蚋。
“竹音,你不該罵髒話。
”
“shit!”竹音氣急敗壞地又罵了一句,“你的假形象不用做到家裡來吧。
”這個時候還在
管這些有的沒有的,她大姐有沒有大腦啊!
“這跟形象沒有關系,女孩子本來就不應該罵髒話。
”
“夠了!你先想錢是不是被爸拿走好不好?”
她們藏得這麼辛苦,怎麼還會被他拿走呢?如果是被父親拿走,那跟家裡遭了小偷一樣,不
用妄想有拿得回來的一天。
“一定是被爸拿走了。
”竹衣萬念俱灰,頹喪地坐在床沿,“這下糟了,我們明天要吃什麼
?”
“後天還要繳房租。
”竹雨小小聲地說。
“喔!房租!”竹音猛地一轉身,敲打着牆壁,“現在教我們去哪兒生出錢來啊!”
“竹音,我們家的牆壁很脆弱,小力一點。
”竹衣看她敲打得這麼猛烈,連忙出聲勸阻。
萬一被敲垮了,不要負擔修理費用,豈不雪上加霜。
連發洩情緒都要顧慮東顧慮西的,為什麼她家這麼的貧窮呢?竹音受不了了,轉身沖了出去
,剛好跟進門的竹爸爸四目相對。
“爸?”竹音大步上前,“是不是你拿了我們的錢?”
她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吓得竹爸爸一時之間開不了口,說不了話。
“到底有沒有拿?”她憤怒地吼道。
竹衣見狀,上前拉開怒火中天的妹妹。
她本想好好地問,想不到一開口,她的火氣也不小。
“你把錢拿走了對不對?”她的單一比竹音還大,吓得竹爸爸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看竹爸爸心虛、害怕的神情,竹衣心中已有了底。
她氣憤地用力一捶牆壁,怒吼道:“他媽
的!你沒有賺錢來養你的兒子、女兒已經夠過分了,現在竟然還偷了我們的辛苦錢,拿去賭
搏?!”說到氣極處,她再狠敲了牆壁一下。
“大姐,”竹雨怯生生地說:“我們家的牆壁很脆弱,請小力一點。
”
“最啊,而且女孩子不該說髒話。
不過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也來插一腳好了!”竹音噼哩
啪啦将所有的怨恨與不滿統統傾洩而出。
竹爸爸被兩個女兒輪番上陣臭罵一頓,原本站得直直的身子越來越彎,越來越矮,最後整個
人坐在地上。
“是我的錯!”竹爸爸老淚縱橫,“可是我沒有把錢輸光啊!”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錢,“還
剩一萬塊。
我有分寸的。
”
一萬塊?!竹衣快昏倒了。
房租就要五千塊,還有緊接而來的水電費、瓦斯費……一堆雜七雜
八的費用,他們未來的日子除非不吃不喝,否則一萬塊哪過得下去。
“算了。
”她突然覺得好累,不想再罵下去了。
“我先去買晚餐,今晚我們要熬夜加工。
”
聽到姐姐的決定,竹音瞠大了眼,悄悄對竹雨說道:“你姐瘋了。
”
竹雨也神情憂戚地回望着竹音。
如果竹衣沒瘋的話,打死她都不可能做出熬夜這種有傷肌膚
美麗的事情來。
她不僅要熬夜工作,她還得熬夜讀書。
她現在的讀書計劃已經應付不了解滄笑那混球了,她得更加把勁,誓死保住獎學金。
“要吃飯啦?”不知死活的竹爸爸露出笑顔,“我忙了一天,快餓死了!”
說錯話的結果就是三個兒女不約而同用最狠毒的眼神瞪着他。
“爸今天沒飯吃,而且還要幫我們做手工藝。
”竹衣撂下話,踏着沉重的腳步走出家門。
她不能再放縱父親了,她要讓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家,他的責任最是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