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噴鼻血?」雖然她剛剛差點就噴出鼻血來,因為他的胸膛遠比那群猛男還要吸引人。
「我以為妳需要。
」他微笑道。
「胡說!」安一色趕緊撇過臉去,不讓他看見她窘迫的表情,還冷下聲音道:「對了,你不是應該待在巴黎,怎麼回台灣來了?而且還出現在我家巷子口。
」她從未預期到四年後會在自家門口前再度與他相遇。
「我路過。
」他回答她。
「路過?你家又不住在這附近,怎麼個路過法?」她被他的說辭給逼出了好奇心。
「誰說我不住這附近。
」
她瞪大雙目,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真的假的?你哪時候在這附近買了房子?你少開玩笑了啦!」
「就這麼不歡迎我當妳的鄰居?」
心重重一跳!難不成他真的搬到這附近來了?不、不行,怎麼可以!「可是,如果你真的住在這附近,那麼我豈不是會常常看見你?」不要啊!
「大概吧。
」
「不行、絕對不行!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呢?不行、不行,你不可以讓我常常看見你,不行的!再說,你這種做法不是在自打嘴巴嗎?黎眩,你沒忘記吧?四年前你刊登了作廢啟事,清清楚楚地把我跟你之間的關系切割得幹幹淨淨,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得遠遠的,你又怎麼可以在四年後跑來當我的鄰居呢?」
瞧着她驚惶失措的表情、聽着她心慌意亂的言語,黎眩忍不住輕輕一歎,道:「看來那篇作廢宣言,妳并沒有仔細讀清楚,更沒有用心去體會我句子裡的涵義。
」
「拜托!一字一句都淺白得不得了,我怎麼會沒看清楚?我可是一字不漏地讀了一百遍,也把你的意思分析得清清楚楚了。
不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去計較你那過分的用詞遣字,什麼腿軟、什麼躺下來的,很差耶!但我能體諒你的心情,知道你放狠話都是因為我逼你公告周知,所以你生氣我也認了。
」
黎眩凝視她的深眸一瞬也不瞬的,聽完她的話後,他更确定她沒有細讀那篇作廢宣言,也沒去體會他文字裡的意義。
不過也不用意外,這就是她的個性。
「一色,妳就這麼不喜歡看到我?」他笑笑問着。
「既然已經分道揚镳了,就是陌生人、就該井水不犯河水、就該──」
「放心。
」他打斷她的叨叨喃絮。
「我不過是在這附近買了房子,偶爾可能會經過這條巷子罷了,我沒有意思天天站崗堵妳。
」黎眩回道。
聞言,她的心卻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好痛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可以……」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
「我們再打個商量好了,在我上下班時間,你最好都别露臉,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有機會打照面了。
」
「可以,我樂意配合。
」他答得幹脆。
她的心卻擰得更厲害了。
「那好……就這樣……我走了。
」她轉身。
「安一色。
」他突然喚道。
「不是說要裝作互不認識嗎?」說歸說,她離去的腳步卻很自然地停了下來。
「就是為了讓協議可以進行下去,我才不得不交代妳一句,麻煩妳盡快離開『池畔藝廊』,辭掉那份工作吧!」他突然丢出了個奇怪的要求。
她疑惑地回頭。
「你連我在『池畔藝廊』工作都知道?」他未免也太神了吧!
他淡淡一笑,道:「台北就這麼丁點兒大,想知道妳的上班地點并不困難。
」
也對,隻要跟鄰居探聽一下,就可以知道她在哪裡上班了。
黎眩是不可能學她的德行,用「偷偷摸摸」的方式查知他的下落。
「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我離開『池畔藝廊』?」對于他的要求,她無法理解。
「妳就這麼喜歡在駱希手下工作?怎麼,妳忘了四年前的往事了?」
「呃……」
「妳有自信可以應付他?」
當然沒自信!經過四年時間,駱希的「病況」好像變得更嚴重了。
「想通了的話,明天就去辭掉工作吧!」黎眩再次說道。
安一色愣了愣,緊接着,濃眉卻慢慢皺起來。
「不,我不辭職。
要比可怕,你比駱希還要恐怖一百倍。
」沒來由地,她就是想要跟黎眩唱反調。
何必聽他的?她又不是他的奴隸。
「是嗎?」
「是!」不聽、不聽,沒理由聽陌生人的建議!
「好吧。
」他也不堅持。
「就随便妳吧,我隻是好心給妳建議罷了,妳若不聽,我也無權阻止,隻是到時妳可不要巴着我向我求救。
」
「什麼?」她怎麼可能巴着他!
黎眩勾起唇片,卻沒說什麼,直接轉身走人。
「喂──唔!」她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巴,如果喚住他,豈不是變成是她主動靠過去?呼,差點上了他的當。
安一色就這麼看着他慢慢地消失,好久後才覺得自己的下唇好痛,原來是快被自己的牙齒給咬爛掉了。
她在幹什麼呀?在煩惱什麼呀?他們是不可能再見面的,今晚的碰面隻是場意外罷了!……既然如此,為什麼她會覺得好不安?為什麼?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