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舉人看着并不富裕,細布的湖青色直裰都洗的有點發白,見夥計翻臉不認人,說道,“你們要是不還我銀子我就去告你們去。
”
那夥計插着腰得意的說道,“哎,你這老頭,自己想作弊不算,怎麼還好意思過來要告官?哈哈,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家鋪子是誰開的?知道宮裡的珍妃娘娘嗎?今年給陛下生的皇長子的。
”
“皇親國戚又怎麼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也不過一個妃子!”
“那你就隻管去了,保準有去無回。
”夥計說完就哐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這下别說是皇帝了,就是連仟夕瑤都吓了一跳,什麼是她家開的?她知道家裡是開着藥鋪的,但是從來沒聽說開這種字畫鋪子啊?
仟夕瑤趕忙對皇帝表白一般的說道,“陛下,我家的藥鋪子在那邊。
”
皇帝安撫的拍了拍仟夕瑤的肩膀,說道,“朕都知道,别怕。
”随即見她臉色都白了,又補了一句,“朕自會讓人去查,必定不會這些人來诋毀你的名聲。
”
皇帝說道這裡,轉過頭對着跟随的侍衛說道,“去砸門。
”
仟夕瑤心想,陛下,這是不是有點太反應過激了?結果那侍衛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撬開們了,囧。
那夥計還以為是老秀才過來找算賬的,結果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門口,一臉的兇相,吓的他差點暈過去,指着那人說道,“你誰啊?”
萬福氣勢很足,率先走了進去,說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
“我們掌櫃的不在。
”
仟夕瑤這會兒氣的快吐血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家裡有人會幹這個,這顯然就是有人借着她家的名義诋毀她的名聲。
“你剛不是說這是珍妃娘娘家人開的鋪子?我就是珍妃娘娘的家人,現在你把掌櫃的叫出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認不認識。
”
那夥計見眼前的女子雖然穿着一件素面的杭綢褙子,但是顯得氣度雍容,很是不凡,又見到眼前那個面白無須,容貌英俊的男子身上帶着一股說不來的陰柔勁兒,心裡咯噔一下的,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不會是遇到宮裡來的人了吧?
不可能,那珍妃娘娘不在宮裡呆着幹嘛要出宮?可是這人也太像太監了,他們這些夥計常年在京都這繁華地裡當夥計,太監自然是見過不少。
夥計也是人精,臉上馬上就露出笑臉來,說道“原來是都是一家人,不巧,我們掌櫃的剛出去了,這位……夫人,你看你改天再過來?我一定讓我們掌櫃好生侯着。
”
萬福冷冷的笑,對着一旁的侍衛問道,“去把掌櫃的找出來。
”
侍衛領命就去了,也不管夥計哭天喊地的,不過一會兒就從樓上的房間裡揪出一個圓胖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萬字的杭綢長袍,腰上系着藍色的絲縧,一臉的精明想,看到侍衛吓的臉色發白,喊道,“我可跟你說,我們在這鋪子可是宮裡的珍妃娘娘家裡人開的,你知道嗎?”
仟夕瑤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皇帝拍了拍仟夕瑤,對着一旁的萬福說道,“去叫順天府尹過來。
”
萬福領命,對着侍衛耳語了幾句,不過一會兒就有人拿着腰牌去了順天府。
店裡三個夥計,一個廚子,還有一個小丫鬟外加掌櫃都被繩子綁住,他們剛開始還想吓唬吓唬來人,結果聽到這人口氣這麼大,竟然開口就叫順天府尹大人過來,心裡就咯噔一下的,想到,難道今天遇上貴人了?個個臉色發白,一副恐慌不安的樣子。
那老秀才在外面看到裡面的情景,高興的隻拍手,說道,“我就說當今陛下是英明神武,怎麼會放縱外戚這般作威作福,肯定是有隐情。
”
這店鋪開始在這裡不少時候,一直以來都是仗勢欺人,搶奪客戶,對面也有幾家字畫鋪子,看到這裡的情形,都拍手叫好,他們這些開字畫鋪子的,自然是都是跟文人有些交道,甚至有人家正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的親戚開的鋪子,今天剛好到這邊來拿硯台,結果聽到這邊動靜就帶着仆從走了過去。
裡面的門半開,看不大清,隻覺得女子身子婀娜,卻是帶着紗帽看不清面容,唯獨那身旁的男子……,掌院學士隻覺得心中咯噔一下的,這不是陛下嗎?他下的額頭上都汗水,心想,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掌院學士早就知道對面這家是據說是珍妃娘娘的家人開的鋪子,他有心想要去查,遞折子給皇帝,結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