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就是寒松齡。
”
周圍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各人眸子中的懷疑之色開始消失,但那種出乎意料之外的驚訝神情卻越發濃厚了。
顯然,他們得接受這個完全無法想像的事實,而卻不能掩蓋内心的錯愕與驚奇。
陰寒山臉上的傲氣消失了,盯着靜坐如山嶽,神色冷得令人心寒膽怯的寒松齡,他道:
“姓寒的,本派等你已非一日了,怎麼個解決法,你約個日子吧!”
寒松齡森冷地道:“寒某定好了日子,由你帶過去,是嗎?”
陰寒山試探着道:“老夫可以代你轉告。
”
寒松齡道:“然後,寒某就這麼放你回去,是嗎?”
陰寒山所擔心的就是寒松齡會察覺他的用心,聞言老臉一變,脫口道:“不放老夫,你待怎地?”
寒松齡道:“你得帶點什麼回去,那樣,你的那主子才會完全相信你是真的見過姓寒的我了。
”
陰寒山深知多言幹事無補,徒遭人恥笑,把心一橫,冷聲道:“老夫既然一時大意落人你手中,無話可說,怎麼處置悉聽尊便,老夫若哼上一聲,便不算三佛台的護法。
”
寒松齡笑道:“你是一時大意,才落人寒某手中的是嗎?。
朋友,你可真會說話,不過,沖着你‘大意’這兩個字,寒某倒想讓你在不大意的情況下展展你的絕學。
”
陰寒山怒色道:“小子,你少說鳳涼話。
”
冰冷地哼了一聲,寒松齡向身側的白鳳公主及荒城孤劍道:“你們先退到一邊去,讓我稱稱這位三佛台的大護法到底有些什麼驚天動地本領。
”
白鳳公主粉臉一變道:“松齡,何必呢?他已經在你手中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寒松齡淡淡地道:“白鳳,你不要多問,我有我的看法與想法,以後我再告訴你,快退下去吧。
”
心中雖然不十分情願,但卻不能不照着寒松齡的話去做,白鳳公主抓起身邊的一對雁翎短劍,起身向後退下去。
荒城孤劍的想法與白鳳公主完全相同,但白鳳公主都退下去了,他更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了,隻得也跟着退了下去。
陰陽判焦急地道:“這娃兒怎麼這般狂妄自大,難道他對那老魔頭的底細一點也不知不成?”
絕丐不贊同地搖搖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能不多事,誰願意自找麻煩呢,寒松齡身為碧血盟之主,遇事自然也要看得比别人遠些,目下八方鳳雨會聚鳳栖鎮,大體上看來是分成正邪兩大勢力,但正派這一方面卻各行其事,群龍無首,難以化零成整,雖有雄厚實力,卻分散而不能團結,最後,仍免不了被三佛台并吞消除掉,因此,我覺得寒盟主此舉有其懾服人心的用意。
”
陰暗判一呆道:“老化子,你别吓人,他有多大年歲,竟會有這等遙遠的目光,我看你是敬重他敬重得有點近似迷亂了。
”
絕丐正色道:“阮老兒,老化子的确打心底深處敬他、服他,這些絕不是隻為了他有超人一等的武功而已。
”
陰陽判一怔道:“老化子,你說得好像很認真?”
絕丐鄭重地肅聲道:“老化子一生從未像現在這麼正經過。
”
絕丐的為人行事,陰陽判知道得很清楚,的确,他從來沒看到他像現在這麼正經過,也從來沒聽他親口說過他敬誰服誰,因此,對寒松齡,這個他一直以為他年事太輕的少年人,他心底的那份懷疑開始漸漸地消失了。
這時,比較接近寒松齡坐在附近的人已紛紛走避到邊去了,甚至連那附近的桌子也全搬了開去,騰出一塊相當大的空地,顯然,他們心中對這個名動關外的少年人也同樣的存有懷疑的看法。
真正擔心的還是店東,他倒不是擔心誰勝誰敗,而是替他那些桌椅擔着莫大的心事。
松開右手,就那麼連想都不想地便把手松開了,寒松齡道:“朋友,現在你完全自由了。
”
生怕那隻手指頭再落人寒松齡手中似的,陰寒山急忙縮回桌上的手,雙目緊盯着寒松齡看了許久,才突然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小子,要逞英雄威鳳,你找錯人了,說實在的,你不該放開老夫。
”
手掌朝下,雙手平貼放在桌面上,劍,就在那兩隻手中間。
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寒松齡平視着陰寒山道:“朋友,再開始,你可得小心點,寒某要用這把劍了。
”
暗把腳步放穩了,陰寒山活動了一下雙臂,突然大吼一聲,暴立而起,左掌右指,驚雷奔電般地對準寒松齡頭胸狂擊過去。
突起發難,出手快,距離近,他料準了寒松齡在這倉促情況的湊合下,決無法拔劍出手,隻要使他無法還手,他就有自信在寒松齡站起身來之前,放倒地。
一切來得都很突然,但寒松齡俊臉上都沒有流露出一絲。
一毫在突然的情況下應有的錯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