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說着,手下也不閑,踩洪門入中宮,一招兩式,上刺“期門”下點“陰穴”招術下流至極。
匡秀華粉臉飛霞,銀牙緊咬,側身滑步閃開三尺,反手一抖,一道匹練生出飛弧寒光,攻向“花花太歲”笑腰穴。
匡秀華家學淵源,藝業果然不凡,手中劍式卻是其父技壓武林之“生死筆”蛻化而來,玄詭沉厲,一連攻出五劍。
“花花太歲”一時大意,被攻得手忙腳亂,尚幸他武功不弱,左閃右挪才讓了開來;他因一招大意,當着衆人之前,落得隻有躲避之功,不由羞憤無地自容,暴喝一聲,點穴一招“指天劃地”硬架來劍。
匡秀華豈肯與他硬碰硬打?招化“無孔不入”斜斜從“花花太歲”如幕影中緩緩刺入。
“花花太歲”大吃一驚!不知這是甚麼招術?能沖破幕,雙足連踩,過宮換位疾退一丈有餘;饒是“花花太歲”閃避得快,仍舊遲了一步,胸前己被劃破一條三寸來長的傷口,鮮血汩汩外流。
斜眼中年大漢一看,顧不得甚麼江湖規矩,揮動手中七節鞭,喝道:“丫頭居心狠毒,你是找死!”說時,七節鞭已向匡秀華攔腰纏來。
匡秀華聞聲知警,長鞭未到,已自“一鶴-天”身軀往上一提,淩空一丈有餘,突然雙臂一振,穿空斜飛,一招“力劈華山”疾向斜眼中年大漢頭頂落下。
斜眼中年大漢吃白雲飛兩記耳光,正憤填胸,急欲找場挽回顔面,見匡秀華長劍破空而下,随即滑步、轉身、出手,一連串動作,俱見火候,尤其手中七節鞭宛如長蛇般,伸、吐、點、纏,招招不離要穴。
匡秀華豈是省油之燈?亦使出渾身解數,一支長劍,劈、挑、刺、斬,式式玄詭辛辣,不出十招,匡秀華已欺近斜眼中年大漢,逼得他連連後退不止。
此時,車後其餘二大漢見斜眼中年大漢連連遇險,同聲暴喝,舞動手中兵刃,圍攻而上。
白雲飛雖與車把式較力,但亦眼觀四向,耳聽八方,今見三大漢即将圍攻匡秀華,不由大急,其實那三個大漢能對付得了匡秀華麼?即使能,姜虛豈肯袖手旁觀?隻不過他是關心則亂,所以,右手一揮,立将長鞭奪過手來,喝道:“倚多勝寡,算得哪門子好漢?”一招“八方風雨”立即幻現出一片如山的鞭影,挾狂飚,威勢萬鈞的擋住三大漢。
這是甚麼鞭法?怎麼一出手招式,就有這大的威力?真是見所未見;尤其斜眼大漢更是駭然,他手中雖也有一支長鞭,但與白雲飛的招式比來,簡直就像小巫見大巫;但他豈是甘心認輸之輩?何況他見是白雲飛,不由憶起兩掌之辱,恨不得一招将他廢於鞭下,但那大漢卻有自知之明,喝道:“點子棘手,并肩子,先廢了這小子。
”
其餘二人聽罷,顧不得再去鬥匡秀華,各展平生所學,妄欲先将白雲飛廢了,然後再擒匡秀華。
哪知白雲飛乃天南奇人“洱海漁隐”傳人,武學淵博,武功何等高強,隻見他滿臉含笑,不閃不避,視若無睹,待到三般兵刃攻到近前,才向左一挪閃出一丈,右手鞭化“孔雀開屏”迅捷無倫地幻起一片鞭影,封住三支兵刃,反手一招“橫掃千軍”疾纏三人中腰。
三大漢何時見過這等奇詭迅速的招術,忙各自閃出八尺左右,才避過這一式,怔在當場。
白雲飛趁機甩鞭取劍,一躍而起,左手劍訣一領,劍化銀虹“嗖!嗖!嗖!“緊連攻出三招七式。
那車把式此時亦被匡秀華攻得隻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尚幸匡秀華對敵經驗缺乏,有幾次機會均平白錯過。
紅日漸漸高挂長空,場中激鬥仍未停止,但使人奇怪的,那車内竟無半點動靜,不禁令姜虛暗暗稱奇。
他禁不住那奇異的誘惑,突然閃到車前,伸手正想揭起車窗之時,那灰色車簾竟無風自動飛起。
姜虛江湖經驗何等老到,看他雖然是平平淡淡地伸手去揭那車簾,但他忘不了江湖上種種奸詐,早已留神戒備,今見車簾竟自動平飛迎面而來,遂運足功力劈出一掌。
他這一掌怕不有千斤之力,但隻能将車簾在空中略為停頓,仍舊平飛而起。
姜虛見一掌竟不能将它劈下,知車内隐有高人,在未判清對方功力之前,忙疾退而回。
這隻不過是瞬眼之事,姜虛進得快,退得也不慢。
就在這時,突聞一聲:“住手!”
聲若洪鐘,震耳欲聾,可見此人内功已達登堂入室的火候。
場中雙方各自虛攻一招,退後一丈有餘。
匡秀華睜眼一瞧,原來車轅之上已伫立一四十左右的婦人,秀發披肩,面目娟好,星目中射出炯炯精光,眼角深刻多條魚尾紋,一雙天足,手執着一條沉重鸠仗,通體烏光閃爍。
原來竟是“餘仙子”。
她環視了一眼,暴怒的目光,森森逼人,口中罵道:“你等好大膽子,膽敢與匡大小姐動手?還不與我按幫規自裁?”
姜虛見是“餘仙子”憶及五陵墓道之事,不由冷冷笑道:““餘仙子”不必多費心機,今日正是你我一見高低之時,何必令他們活受罪?”
“餘仙子”目蘊怒意,哼了一聲,道:“姜老師之意,莫非要我獻醜不成?”
“餘仙子”性如烈火,何以今日如此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