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嗖!嗖!嗖!”平台上接連落下六條身影,正是姜虛與餘仁等。
姜虛與閻鳳嬌,梅柏樣似是極熟,但也對他們極尊敬,一飄落地,即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姜虛,敬候閻幫主,梅前輩安好。
”
梅柏樣伸手扶住姜虛道:“此地并非洛陽,勿須多禮,多年不見姜兄,酒量當非昔比,今日相見又得較上百杯了,請入草堂待茶。
”
原來,姜虛為酒仙,梅柏樣亦是杜康之徒,尚有孔二先生,十年前合稱酒中三仙,三人每次見面總先飲上百杯,如今,十年未見,今日酒逢知己,豈能不痛飲一番?
剛落座,姜虛即引見随行諸人,待引見到匡秀華時,含蓄地道:“華姑娘,閻幫主為武林罕見高手,武學淵博,不亞你父,平時對晚輩尤甚喜愛,你當虛心求教,定可獲益不淺。
”
“笑面羅刹”聞身前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的匡秀華,不由觸動十載來之愁懷,回憶當年一切,猶在目前,不禁兩眼湧起淚珠,凝視着身前的少女。
閻小鳳豈知“笑面羅刹”此刻心情,依着母親旁笑道:“娘,我同匡姊姊已結了異姓姊妹。
”
“笑面羅刹”“啊!”了一聲,匡秀華已拜倒在地,口說道:“伯母在上,匡秀華大禮參見。
”
閻鳳嬌似是未聞,閻小鳳小嘴一翹,搖着“笑面羅刹”左肩道:“娘,你可是不喜歡匡姊姊?”
“笑面羅刹”似是被她女兒搖醒一般,道:“乖女兒,你說甚麼?”
閻小鳳嗔道:“娘,你可是不喜歡匡姊姊?”
閻鳳嬌笑道:“誰說的?”
閻小鳳道:“娘為甚麼不理匡姊姊……”
“笑面羅刹”佯怒道:“胡說,娘喜歡還來不及呢。
”
遂忙扶起匡秀華,攬入懷中道:“别聽你妹妹的話,你們既是結為姊妹,她的娘,也就是你的娘,以後可不要多禮。
”
随即又問匡秀華學過多少女紅,甚麼武功,對於文學方面,亦多問難,最後又問有了親家沒有?
匡秀華先是有問有答,對女紅方面雖不在行,亦能勉勉強強,武學得自家傳,甚是淵博,文事方面雖無靈運之才,亦稱中肯,當她聽到親家時,不禁默然無言,偷偷地瞧了白雲飛一眼。
“笑面羅刹”乃是過來人,還有甚麼看不出的,因此又凝視着古廟見過一面的“飛龍劍客”隻見他——
氣度軒昂,朗目玉面,不亞於長孫骥,笑道:“白少俠可否将師門相告?”
白雲飛肅容答道:“恩師“洱海漁隐”。
”
閻鳳嬌笑道:“原來于老兒的傳人,令師可好?”
白雲飛答道:“托前輩的福,恩師身體粗安。
”
閻鳳嬌微笑道:“我與令師曾有數面之雅,他日你可代老身問好。
”
白雲飛道:“晚輩遵命。
”
閻鳳嬌又向姜虛問道:“近聞五陵屢現敵蹤,你為何反而在江南出現?”
姜虛遂将長孫骥投身“落星堡”說起,一直到搭救閻小鳳為止,最後說道:“堡主近來對當年之事似有悔意,常常提起夫人。
”
閻鳳嬌似是一震,臉色一變,随即恢複笑容道:“落星之名不除,别想有人低頭,不提也罷,徒增煩惱。
”
姜虛連聲稱是,衆人除了幾位老者明白此事之外,一班少俠均不知所雲,雖亦知是件不平凡之事,但卻無人開口。
小醜怪此時已将酒菜備妥,酒桌之間“笑面羅刹”提起“太白雙逸”及長孫骥,為救援小鳳已前後趕往蓼心洲。
衆人均認為長孫少俠武功雖然高強,但江湖曆練不夠,怕遭到“餘仙子”暗算。
尤其閻小鳳耳聞長孫骥為救自己趕往蓼心洲,心中一甜,見衆人均說心上人江湖曆練不夠,恐遭暗算,關懷之意溢於言表,遂逼着“笑面羅刹”即刻前往巢湖接應。
就在“笑面羅刹”母女相見,梅柏樣歡宴衆俠之夜。
鳳陽城外廿裡處,正有兩道劍虹沖霄而起。
場外另有一斷臂道人,一體形瘦長,五官甚小,年約五旬老者,另一是黑衣老者。
三人分成兩撥,一撥是斷臂道人,另一撥是兩老者。
黑衣老者凝視着場中道:“師兄,看來長孫骥這小子不亞於乾宮老雜毛呢。
”
瘦小身材之人,眼光流蕩滾轉地瞧了一陣道:“看來,乾宮雜毛不展絕學,十招之内定然落敗,你得留心點,别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
黑衣老者嘿嘿地笑道:“師兄勿憂,吳-别的不敢誇口,勿論雙方誰勝,今夜要想全身離開的,師弟我首先就不答應。
”
身材瘦小的霍天奎聞言,陰冷的臉泛起一絲難得的笑容,道:“師弟,必要之時,不妨用你“-毒神針”取敵。
”
二人談話之間,場中已又換了三招五式。
長孫骥自經“靈鸷生”在“雞鳴寺”内授以掌劍奧奇招術後,每日暗中苦練功力徒增,更加身兼釋道兩家之長,可說淵博之至,隻是火候未到,許多精深之妙處,無法透解,不能稱心應手,但亦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的了。
但,今夜他與“乾宮真人”過招已不下卅招,僅略-上風之因,是他與“栖霞老人”對了三掌,傷及内髒,雖然行功自療,亦耗真力不少。
若不是“天竺旃檀十八掌”經他改為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