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去替你尋些食物來。
”
陶羽欲要阻止,淩茜已低頭竄出洞口,如飛而去。
他一個人躺在洞裡,腦中泛起淩茜的款款情意,和那美如嬌花的笑語,不禁暗自歎自道:
“我雖然失去了父親,但所遇的人,都對我這樣親切而友善,看來這世上本是愛多于恨的,隻是外公殺了爹爹,連我也不肯放過,難道在他的人生之中,竟沒有一絲真情和愛意麼……”
方在冥思感歎,突覺洞口暗影一閃,進來一個儒衫少年。
陶羽微吃一驚,見那少年隐約有些面善,不禁問道:“你是誰?”
少年低沉地笑了一聲,道:“陶公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連小生也從不出來了?”
陶羽道:“我似覺有些面熟,隻是一時記不起你是誰來。
”
少年緩步走近,答道:“讓我告訴你吧!我就是宮天甯。
”
陶羽一震。
差一些跳了起來,訝道:“你……你怎麼會改了衣着……”
宮天甯嘿嘿笑道:“這有什麼希奇。
我總不能一輩子穿着那件道袍,陶見你說對不對?”
陶羽一面想撐起身子,一面說道:“正要拜謝宮兄贈藥盛情,在下傷勢如得痊愈,全系官兄所賜……”
宮天甯忽然伸手将他按住,笑道:“些許小事。
何必挂齒呢?咱們将來交往的事正多,幾粒藥丸,算得什麼?兄弟留下的那三粒藥丸,陶兄已經吃下去了沒有?”
陶羽感激地道:“已承淩姑娘囑咐,服了一粒……”
宮天甯眼中光芒四射,笑道:“有什麼感覺嗎?”
陶羽道:“現在胸腹之間,似有一團熱氣,久未散去。
”
宮天甯颔首道:“那是藥力不足所緻,我這兒還有許多,陶兄大可再服幾粒。
”說着,又從身上取出那隻藥瓶,倒出三粒,道:“你服下這三粒,可以運氣試試看。
”
陶羽寸張開嘴,宮天甯手掌已向前一送一翻,三粗藥丸,化作一股辛辣液體,立時順喉而下,直入腹中。
蓦然間,胸中原有的那團熱力,突地向外一張,陶羽隻覺混身火爆整個内腑五髒,都像要被燒毀了一樣,十分難受。
他連忙盤膝坐起,默運内力,欲驅散那股灼人熱火。
誰知不運氣還好,一運氣行功,那熱流忽然四散開來,刹那間,便浸入四肢百骸,幾乎無一處不覺裂痛難熬,陶羽雖然極力忍耐,也不禁冷汗直流,痛哼出聲。
宮天甯詭谲地笑道:“陶兄,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嗎?”
陶羽咬牙強忍痛楚,斷斷續續說道:“啊……我難受得很……好像……要被灼熱燒化了……”
宮天甯哈哈而笑,道:“陶兄,你可知道兄弟這種藥丸,叫什麼名字嗎?”
陶羽已難以出聲,隻痛苦地搖了搖頭。
宮天甯得意地曬笑道:“這藥名叫”焚心丸“,凡人吃下一粒,當場心脈焚毀,無藥可救。
練武的朋友,最多四粒,不出半月時間,受盡焚心練神之苦,然後内腑焦碎而死。
我先前原想叫你慢慢領略其中滋味。
後來一想,姓淩的丫頭鬼心眼太多,所以特地又趕回來,再送陶兄三粒。
”
陶羽驟然大驚,奮力掙紮着道:“我跟你何怨何仇?你定要這般害我……”
宮天甯嘿嘿笑道:“咱們本無仇怨,若從羅叔叔的關系來說,甚至還有些親誼,但我有一件事想請你鼎力相助,又怕你推三推四不肯,迫不得已,才送了你四粒焚心丸。
”
陶羽此時既恨又怒,強忍内心焚痛,呻吟着道:“你要我幫助你什麼,何不明說……”
宮天甯忽然神秘地壓低嗓門,啞聲說道:“其實這事也不難,那姓淩的丫頭對你有意,偏巧兄弟又看中了她,故此煩你做個冰人,隻要你能把她說服,要她伴我一宵,我自會告訴你解毒的方法……”
陶羽不待他說完,奮起全力,“呸”地一口,吐了他一臉唾沫,怒罵道:“你……體……
好個卑劣……下流的東西……”
宮天甯怒容滿臉,眼中殺機陡現,沉聲叱道:“你該明白一些,現在宮大爺要取你性命,不過舉手之勞……”
陶羽氣得眼中流淚,哼道:“畜生,你殺……殺了我吧……”
宮天甯忽又極力按捺住怒火,舉袖抹去臉上污沫,冷笑道:“殺你豈不太便宜了你我給你最後五天時間,能把事情辦到便罷,要是辦不到,嘿嘿!那後面的十天日子,可有些不大好受。
”
說完,揮起手背,向陶羽劈臉一掌,“啪”地将他打倒地上,揚長出洞而去。
屈辱和憤恨,在陶羽心靈中交織成無形的網,使他除了“焚心丸”的肉體痛楚之外更遭受着精神上無情的鞭答。
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流下了淚水。
假如這時他手中有一柄劍,或者一把小刀,他甯願毀了自己,因為唯有如此,才能使他從痛苦中解脫。
可是,他除了呻吟和飲泣,渾身已使不出一絲勁力,甚至連要從地上爬起來也無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