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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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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喝點酒,放松一下?”韓秉柏懶洋洋時笑着問。

     “你上次找我喝酒,隔天我就被送到那座島上去,這次你又要幹什麼了?”單槐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跟着韓秉柏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雖然單槐的語氣幾近抱怨,但也知道,他有多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

     雖然他能夠說服自己别再接近蘭頤,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心不去想她。

     他知道她已經出院了,也知道她仍在台灣,住在那棟郊區的小别墅裡。

     更知道她複元的狀況不錯,過得很好。

     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好。

     他一直反覆想起兩個人在島上的生活片段,也總是無時無刻想起她甜美的笑容,在島上生活時,她那麼愛揀貝殼,搜集了一大堆,幾乎在木屋内堆起一座小山,但他們臨走前,他卻連一個也沒有替她帶走。

     單槐心不在焉地習慣性輕撫右手食指,那原本戴着戒指的位置已經空無一物,隻有淡淡的戒痕還留在上頭。

     他戴着那隻戒指将近二十年,深刻的戒痕早成為他手指的一部分,戒指可以拿掉,戒痕以及那因日曬而明顯的兩層顔色,卻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褪掉的。

     就像他以為自己可以真的放開手,可是,他并不是真的放得下。

     “唉,别抱怨了。

    ”韓秉柏不以為意的笑笑,完全不把老闆的抱怨當一回事。

    他熟練地打開紅酒,斟了一杯給單槐。

    “來吧。

    ” 單槐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韓,那座島,你賣給我吧。

    ” 就算沒有辦法真的擁有她,沒辦法給她幸福,也沒有辦法留她在身邊,但那座島畢竟有她生活過的痕迹,他既然沒辦法擁有她,那麼擁有那座島不算過分吧? “島?你是說‘幸福之光’嗎?”韓秉柏沒有刻意假裝自己聽不懂,隻是忍不住勾起一抹詭谲的笑意。

     “嗯,我想要那座島。

    ”單槐一口飲下那杯紅酒,一道熱氣由喉嚨滑入肚腹,溫暖了他的脾胃,卻溫暖不了他荒涼了兩個月的心。

     他們已經離開那座島那麼久了嗎? 為什麼他還感覺得到她在他懷中的甜美感受?為什麼他仿佛還聞得到她發間海水的氣味? 為什麼……他是那麼憎恨自己又傷害了她! “我不能賣給你。

    ”韓秉柏直截了當地道。

     “為什麼?”單槐一悚,目光頓時變得冷肅。

     “因為,那座島,我已經賣掉了。

    ”凝視着酒杯裡暗紅的液體,韓秉柏露出微笑。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接下來的日子,單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過的。

     他從韓秉柏口中問不出買主的名字,也無法聯系到對方,根本沒有辦法買下那座島。

     他沒有任何可以抑制他思念的東西,他沒有辦法再次定向蘭頤,更沒有辦法将她驅逐出腦海,但是,他也再也不敢讓人追蹤她的生活,再也不敢靜靜躲在哪個角落,隻為看她一眼。

     那像是一種緩慢的淩遲,單槐依舊每日工作,卻幾乎足不出戶。

     誰都沒看到他再笑過。

     也沒有人知道,他大部分的時間,都隻是靜靜待在那個蘭頤曾經住過六年的房間,撫摸着她曾經碰觸過的東西,翻看着那本當年她匆忙逃離,來不及帶走的日記。

     當年,他就是坐在這個房間裡,看完了她這本日記,才毅然而然決定安排她逃走的。

     現在,他還是坐在這個房間裡,看的,依然是這本陳舊的日記。

     隻是,如今他不僅感覺到她的痛苦與血淚,也感覺到自己的。

     單槐也想過自己應該要放寬心,畢竟他不是隻有十幾年前的短暫記慮,他不是一直都隻能遠遠的看她。

     但就是因為碰觸過她,因為曾那麼親密的再次擁有她,現在的分離才會顯得如此難熬,才會如此痛苦。

     這一晚,單槐又抱着那本日記,在這間房裡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一直是緊皺着的。

     這看在隻距離他幾步之遙的蘭頤眼裡,隻有滿滿的心疼。

     那天寬姨來找過她之後,她什麼都知道了,知道單槐靜靜的守了她這麼多年,也知道他那些沒有說出口的壓抑。

     她很心疼,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他們為什麼會錯過這麼多年呢? 寬姨說,單槐的确不主動,但她也不曾主動過。

     所以,她來了。

     窗外的月光将樹影篩進屋内,就算光線微弱,蘭頤還是看得出這間卧房和多年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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