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這天白舶仕做了決定,他要當君子不要變身為狼輩,不要老想着洗冷水澡,不要再和男性本能對抗,于是他說--
「狗仔隊應該不在了。
」
「對。
」嘉麗也有心理準備,她去打包行李,将小貓趕進提箱内。
「我該回家了。
」再住下去太厚臉皮了。
白舶仕開車送她回去,心情好亂。
他想,他終于解脫了,送走這瘟神太棒了,照顧她簡直北照顧小娃娃還累。
可是……為什麼胸口好悶?
他唠叨她。
「妳回家後,作息正常點,不要老是熬夜,長期下來身體會壞掉。
」
她嗯了一聲,望着窗外風景,白舶仕的家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要回家了,可是她情緒惡劣。
怎麼,她不想回家嗎?嘉麗困惑,難道真被祖穎說中了,在白舶仕家過得太快活,想賴着不走?
白舶仕又說:「我放了一袋磨好的咖啡粉在妳的行李箱,咖啡機很便宜,妳去買一台,像我那樣操作,很簡單的,不要再暍那種洗碗水似的速溶咖啡了。
」
「喔。
」嘉麗點點頭。
「還有,别亂吃垃圾食品,上餐廳吃啊,都好過天天吃餅幹面包,妳要是懶得買,可以跟樓下熟悉的餐廳商量,叫他們外送啊,多付點小費就行,很簡單的。
」
「行了行了,你這樣啰啰嗉嗦簡直像我男--」她住口,臉一紅,自覺失言。
他怔住,一陣尴尬,兩人都不說話了。
電台正播放王菲唱的「矜持」,他們的關系暧昧僵持。
離她家越近,白舶仕的情緒就越緊張混亂。
往後要怎麼跟她聯系?像好朋友那樣約她出來,這不會很怪嗎?他舍不得那隻可愛的貓咪,原本說要留下牠,但嘉麗也舍不得,結果他讓給她收養。
白舶仕心中忐忑,放慢車速。
他終于可以繼續原本平靜的生活,可是,他感覺很不舒服,胸口像壓了大石。
莫非他想讓她住下?不行,她是禍害,讓她住還得了;何況,她又不是他的誰,他哪有借口留她住下?
白舶仕反複思量,輾轉掙紮;車嘉麗表情憂郁,一直緘默。
終于到了,兩人齊齊望着她家樓下。
沒什麼人,狗仔隊走了!
「這段日子謝謝你。
」嘉麗道。
他看着她,張嘴像要說些什麼,卻又遲疑了。
嘉麗心底忽然一陣難過。
她别過頭,推開車門下車。
「再見。
」
「我幫妳。
」白舶仕下車,幫她提行李。
嘉麗拿出鑰匙走過去開門,他拎着行李望着她側臉,心情好沉重。
他偷觑着她,她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鑰匙插入鎖孔,她臉紅,心跳加速。
幹麼一直盯着我?嘉麗佯裝沒發現,可是心跳怦怦,開門的動作變得很笨拙。
白舶仕望着她低下的臉,看着她垂落在頰畔的柔軟發梢,心底滿是掙紮。
讓她住下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她很有趣,反正他已經有點習慣她的随興,反正……大不了他一沖動就去沖冷水澡,反正他家很大啊,多一個人住比較熱鬧啊,所以他可以叫她住下,可是要怎麼開口?用什麼理由?這樣對她不是很奇怪嗎?
白舶仕十分懊惱,萬一開口卻遭她拒絕,那他臉就丢大了。
門開了,嘉麗望住他,伸出手。
「行李給我。
」
「我幫妳拿上去。
」他堅持。
「車小姐嗎?」有人插嘴。
喝!他們回頭,一名男子戴墨鏡拿相機,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旁,他拿着周刊問嘉麗。
「妳對柴仲森的談話有什麼看法?他追了妳那麼多年,妳都無動于哀嗎?高俊泰真的被妳甩了?」
什麼啊?白舶仕臉色陰郁。
「我們不接受采訪。
」死狗仔!
嘉麗搶過記者手中的周刊雜志,上面刊着柴先生跟編輯說的話。
「Shit!祖穎幹麼?」
記者追問:「柴先生的真情告白妳會接受嗎?」
「我不認識柴先生。
」嘉麗道。
「妳不認識?那柴先生追妳是假的,很多人追妳也是假的喽?」
「他沒追我,别亂說。
」
記者困惑。
「那這位先生是誰?」将目标轉向白舶仕。
「先生在哪高就?為什幫她拿行李?你們什麼關系?」記者取下相機,打算拍白舶仕。
嘉麗急嚷:「别拍他!」
來不及了,記者已按下快門,白舶仕皺眉,同時嘉麗撲上去搶相機,她大叫。
「底片拿來!」她和記者拉扯,白舶仕見狀趕緊拉開兩人。
「别這樣!」該死,他們快打起來了。
「冷靜,嘉麗!」
嘉麗揪下相機,同時記者大手一推--「啊~~」嘉麗差點跌倒,白舶仕及時托住她,而她顧不得自己有沒有站穩,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