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即便是天下頭号登徒子,隻怕也不會冒此殺身之禍而來此地吧?”
話落把上衣抛給“火鳳凰”。
“把上衣穿上,童某帶你闖闖看。
”
“火鳳凰”總算明白童天罡解衣的用意了,芳心中有溫暖也有愧疚,而且,也無法一下子改變态度。
“不必。
”
童天罡沉冷的道:“童某既然來了,見不到芳駕另當别論,既然見到了,隻得這兩個字怕值不回代價吧?”
童天罡的話雖然硬,但卻表現出他強烈不可改變的關懷,“火鳳凰”耳邊又響起寒如玉的話:“童天罡真正喜歡的人是你。
”
“火鳳凰”有種被人壓制的不自在,而這份壓制卻是關懷。
“那你打算怎麼樣?”
語調遠比話意軟弱得多。
童天罡道:“穿上衣服,我背你走。
”
話落大步走到“火鳳凰”面前,而且轉身在她面前蹲下來。
如果,“火鳳凰”真把童天罡當成敵人,此刻,童天罡等于把脖子伸到她的刀口下了,他這麼做,表現出來約又具什麼?
“火鳳凰”美眸中突然滿盈淚水,她隻讓顆顆清淚奪眶而出,卻沒有半點其它的表示與聲息。
急速的穿上衣服,用右手扳着重天罡結實的肩胛,“火鳳凰”撐起上身,俯伏在童天罡背上。
童天罡一面用紮衣的寬腰帶攔在“火鳳凰”的臀部,一面道:“如果我命不該絕,掙得出去,除了芳駕之外,不會再有人知道童某救過你。
”
“火鳳凰”沒有開口,她真想伏在童天罡背上大哭一場。
在腹前打了個死結,童天罡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道:“我不信,金永泰決不可能留下這個大缺口,但目前是還沒有着火,咱們隻好來試一試了。
”
話落向谷地中心走了丈許。
剛一擡頭,已發現崖上也冒起了濃煙。
環視谷頂四周,處處濃煙枭枭,火舌激鼠,唯一的一個缺口,就是右手邊二十丈外的那道狹窄的出口了。
童天罡環顧四周一眼,喟然輕歎了一聲道:“看來金永泰這次是徹頭徹尾的大獲全勝了。
”
打從伏上童天罡的後背開始,“火鳳凰”的眼淚就沒斷過,“大劫給人成熟”這句話,她終于體會到了。
“患難見真情”的真理她也證實了。
隻是,為時太晚,她想把她心中的話全告訴背着她,也是一直藏在她心中的人,然而,隻是一句話又能表達什麼呢?
即便是說上千句上萬句,與對方做出來的事實比較,又能占多少份量呢?
對她,童天罡在言辭上從未流露過隻字的關懷,他把這一切都付諸于行動,以言語抵事實,不隻是不可能,也不公平。
因此,“火鳳凰”到了嘴邊的話又搭住了。
久久未聞“火鳳凰”的聲音。
童天罡隻當她是因憂慮而無心說話,因此又道:“沿谷壁四周找找看,也許有可供藏身避火之處。
”
說話間,人已開始移動。
“火鳳凰”心中異常的焦急,她突然接口大聲道:“崖壁上即便是有可供藏身的洞穴,隻怕也難保活命。
”
童天罡隻管繞着石壁走,卻不開口,因為他無法反駁“火鳳凰”說的。
金永泰顯然不會以把他倆因于谷中了事,因為,上面的草根很快的會燒完,他要他倆死必然有進一步的行動。
而進一步的行動必然仍是火攻,隻要把谷底的荒草引燃,即便是他們不被燒死,也會被彌漫的濃煙嗆死,煙是無孔不入的。
童天罡又向前走了二三十丈,誰都沒有開口。
夜幕掩掉滿天紅霞,益發顯得谷頂四周的燎天火勢十分驚人。
一團帶着藍光的火球從空中墜落在童天罡左手邊不到十丈的谷地上,落地立時漫延成四五尺方圓的一片藍光,沖鼻剖喉的濃煙令人窒息。
童天罡見狀一呆,繼而黯然的一笑,說道:“硫磺粉?金永泰的手法,比我想像的還要高明了許多。
”
“火鳳凰”道:“隻怕不隻這一袋。
”
不錯,第三袋、第四袋……
更多更多的藍色火球從四面八方落入谷中。
童天罡仍在走着,而且加快了腳步。
“火鳳凰”輕輕歎息了一聲,道:“還要找?”聲音十分柔和。
童天罡道:“是的。
”
“火鳳凰”道:“有用嗎?”
童天罡道:“沒有用。
”
“火鳳凰”迷惑的道:“那又為什麼要走呢?”
童天罡淡淡的道:“你看過熱鍋上的螞蟻有停下來的嗎?”
“火鳳凰”突然格格嬌笑出聲,好一陣才停住說。
“你知道熱鍋上的螞蟻能走多久?”
童天罡道:“不管走多久,能走,就表示還活着。
”
“火鳳凰”輕歎一聲道:“做你的敵人實在恐怖,因為你不到斷氣不會停下來。
”
童天罡笑笑,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