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亞”的成年朋友,想起了那些人的歡笑聲。
西比亞媽媽。
然而,貝尼·傑瑟裡特的聖母發現了她的空想,找出了空想的根源,于是便将這個也變成了一堂課。
“有一種思維方式,我們稱之為意識并流,空想便是這種思維方式的萌芽狀态。
這種思維是理性思考的一種關鍵手段。
隻有掌握這種思維方式,你才能清空大腦中的雜物,以便更加清晰地思考。
”
意識并流。
歐德雷翟目不轉睛地看着客廳桌前的塔拉紮。
童年的創傷必須小心翼翼地放在記憶中一個重建的地方。
那一切的往事都已留在遙遠的伽穆星球上,留在了丹恩人在大饑荒和大離散之後重建的那顆星球上。
丹恩,彼時還是卡拉丹恩。
歐德雷翟借助這些“其他記憶”的立場,牢牢掌握了理性思維。
她接受“香料之痛”儀式的時候,這些記憶也曾湧入她的意識之中。
意識并流……意識的篩網……“其他記憶”。
姐妹會教給她的這些手段多麼強大,多麼危險。
其他的那些人生全部就在意識的簾幕外面,是生存的倚靠,不是閑來無事滿足好奇心的手段。
塔拉紮看着眼前滾過的資料,開口說道:“你沉湎其他記憶的時間太久,與其把精力耗費在這件事上,不如留存下來,以備後用。
”
大聖母擡起頭來,純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歐德雷翟,好像看透了她的内心一般:“有的時候,你已經到了肉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如果不加克制,必然會折損壽命。
”
“主母,屬下并未濫服香料。
”
“那就最好不過了!一個身體最多隻能攝入那麼多美琅脂,隻能在往事之間尋覓那麼長時間!”
“您發現我的瑕疵了嗎?”歐德雷翟問。
“伽穆!”隻是一個名字,但是勝過長篇大論。
歐德雷翟明白,當年伽穆的那些無法避免的創傷,隻會攪亂她的心智,必須連根拔起,理性處理。
“可是我要去的是拉科斯。
”歐德雷翟說道。
“那就别忘了勸人節制的警句格言,别忘了你是誰!”
塔拉紮再一次低下身子,看向了投影儀的顯示區域。
歐德雷翟心想:我是歐德雷翟。
在貝尼·傑瑟裡特的學校裡,聖母通常不會直呼對方的名字,點名隻點姓氏。
久而久之,熟人好友之間也形成了以姓相稱的習慣。
她們在早期便懂得了昵稱的意義,這種東西自古以來便被用作令人産生好感的圈套。
當時,塔拉紮比歐德雷翟早了三堂課,老師讓她“帶一帶那個女孩”,其實是想讓兩人相識,幾位老師則從旁密切觀察。
所謂“帶一帶”,其實是稍微給了她一點兒下馬威,不過也讓她了解了一些必要的知識,這些東西與其由老師教授,不如由同學告知。
塔拉紮能夠看到這個女孩的私人記錄,于是便開始用“達爾”稱呼自己訓練的這個女孩,歐德雷翟則叫她“塔爾”。
兩個名字之間逐漸産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系——達爾,塔爾。
暗中觀察的聖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勃然大怒,大加訓斥,然而兩人仍然偶爾會在不經意之間犯下錯誤,有時隻是單純覺得有意思。
歐德雷翟低頭看着塔拉紮,說道:“達爾,塔爾。
”
塔拉紮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
“我的個人記錄裡,哪一件事情你不是了如指掌?”歐德雷翟問道。
塔拉紮坐了起來,等待犬椅依着她的新坐姿調整好了形态,雙手合十,放在了桌面上,擡頭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一些的女人。
塔拉紮心想:其實并沒有相差多少标準年。
不過,塔拉紮離校之後,便一直認為歐德雷翟屬于後輩那個群體,兩人之間的鴻溝,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依舊存在。
“達爾,萬事開端須謹慎。
”塔拉紮說道。
“這個項目早就過了開端的階段。
”歐德雷翟說道。
“可是,你的行動現在不恰恰将要開始嗎?而且我們這是親自開啟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行動。
”
“您是要告訴屬下這個死靈計劃的全部内容嗎?”
“不。
”
就是這樣,兩個字便将“按需知情”和有關高層争執的所有證據都抛到了一邊。
不過,歐德雷翟明白。
最初的貝尼·傑瑟裡特聖殿為這個組織制定了一套守則,數千年間隻出現了幾處無關緊要的變動。
貝尼·傑瑟裡特的各個部門均被橫平豎直的間隔嚴格分隔,相互獨立,隻有在這裡,在頂端的指揮部才會出現交集。
諸位聖母在各自的“隔間”内履行自己的職責(分配的崗位),但是平行隔間内同一時代活躍的人員互不相識。
歐德雷翟心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