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魔力。
他的意識先是一個圓形,而後是一個球體。
主觀、随意的形式都變成轉瞬即逝的存在,他會毫無征兆地随之進入恍惚狀态。
不過,諸位聖母後來教會了他控制這種狀态的辦法。
她們告訴了他聖人和玄者的事情,強迫他沿着意識的線條,徒手畫出了一個正圓。
學期末,他的意識恢複了原本的狀态,事物都變成了常規的樣子,但是那段神奇的記憶從此便一直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成了艱難逆境中力量的來源。
特格答應擔任這個死靈的教官之後,發現這段回憶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他和施萬虞在伽穆主堡初次見面的時候,這段記憶發揮了莫大的作用。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這位聖母的書房,房間的牆壁采用金屬材質,閃閃發光,房内放置了大量儀器和設備,多數均帶有伊克斯的标志。
朝陽透過她身後的窗戶,傾灑在她的身上,使得特格難以看清她兜帽下的面孔。
即便是那把椅子也是伊克斯人制造的自适應椅。
無奈之下,他隻好坐在了一把犬椅上,但是他意識到施萬虞必然知道自己反對用生命形式做這種卑賤的事情。
“之所以選了你,是因為你具備祖父的特點。
”施萬虞說道。
明亮的陽光在她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光環。
故意為之!“你的睿智将會赢得這個孩子的愛戴和尊敬。
”
“這話沒錯,我肯定不像一個父親。
”
“據塔拉紮所說,你恰恰擁有她要求的各種特點。
我了解您的赫赫戰功,知道您浴血奮戰,為我們作出了偌大的貢獻。
”
這番話恰好再次應驗了他此前的計算結果:這件事情,她們已經謀劃了很長時間。
她們為此進行了交配,我全然不知,但也參與其中,我是她們一盤大棋中的棋子。
然而,他隻是說:“塔拉紮希望這個孩子喚醒真我之後,能夠成為令人膽寒的戰士。
”
施萬虞隻是望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他如果提到了死靈的事情,無論問你什麼,都絕對不能回答。
沒有我的允許,‘死靈’這個詞提都不許提。
關于這個死靈,你工作需要的所有數據我們都會提供給你。
”
特格一字一頓冷漠地說道:“聖母想必并不知道在下頗為了解特萊拉人的死靈,在下曾在戰場上與特萊拉人兵戎相見。
”
“你覺得自己非常了解艾達荷這個系列?”
“艾達荷的死靈長于軍事謀略,盡人皆知。
”特格說道。
“那麼,我們的死靈或許還有霸撒大人尚未有所耳聞的特點。
”
她的聲音無疑帶有嘲諷的意味,同時還有幾分掩藏不住的妒忌和憤怒。
特格的母親曾經教過他如何讀懂自己的各種面孔,這是一門禁學,所以他通常也不會顯露出來。
他假裝懊喪,聳了聳肩膀。
不過,施萬虞顯然知道這個霸撒隻聽從塔拉紮的命令,界限已經明确地劃了出來。
施萬虞說道:“特萊拉人受貝尼·傑瑟裡特之命,大幅修改了目前的艾達荷系列,他的神經與肌肉系統已經調整到了現代人的水平。
”
“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特格平平淡淡地提出了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她會透露多少真相。
“他是個死靈,不是克隆人!”
“我明白了。
”
“真的明白了?對他進行普拉那-賓度訓練的每一個階段,都必須極為謹慎。
”
“塔拉紮正是這麼囑托我的。
”特格說,“我們都會遵守那些命令。
”
施萬虞身體前傾,怒形于色:“這個死靈在某些計劃裡會對我們所有人造成極大的危險,我覺得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訓練的是一個什麼東西!”
特格注意到了“什麼東西”一詞,她說的并不是“誰”。
對于施萬虞這些反對塔拉紮的人而言,這個死靈兒童永遠不會成為誰,或許至少需要等到他找回初始的自我,完全恢複鄧肯·艾達荷的身份。
特格現在明白了,施萬虞對于這個死靈計劃并非隻是耿耿于懷,正如塔拉紮此前所言,她正在設法阻礙這項計劃。
施萬虞是敵人,塔拉紮的命令非常明确。
“你必須保護好那個孩子,絕對不能有什麼閃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