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興趣,或者……應該說,在召喚她。
”
德羅曼德說:“聽說她經常查詞典,她肯定不是——”
“她在考驗我們。
”杜埃克說,“别被騙了。
”
“可是,杜埃克大人,她問卡尼亞和艾爾霍薩的問題都頗為幼稚。
”
“德羅曼德,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德羅曼德聽到這句話,方才意識到自己越了界。
他閉上了嘴巴,但是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還有很多話沒能說出來。
“一些惡已經潛入受膏之人中間,神派她來,便是為了鏟除這些惡。
”杜埃克說,“快滾!做一番禱告,扪心自問,想想那惡是不是已在你的内心紮根。
”
德羅曼德離開之後,杜埃克召來一個親信:“聖童現在何處?”
“報告大人,她去了沙漠,去和她的聖父密談。
”
“去了西南面嗎?”
“報告大人,正是西南面。
”
“務必将德羅曼德帶去東面的沙漠,在周圍插下幾把沙槌,切莫讓他再返回城内。
”
“大人,德羅曼德?”
“沒錯,德羅曼德。
”
雖然德羅曼德進了神的嘴巴,那些祭司仍然遵循着他的命令,仍然在研究什阿娜。
什阿娜也在研究,學習。
不知不覺之間,她明白了自己擁有巨大的權威,可以随意使喚身邊的人。
起初,一切都好像是遊戲一般,每天都像在過兒童節,無論是怎樣的心血來潮,成年人都忙着趕緊滿足。
然而,所有的突發奇想似乎都不難實現。
她是不是想要一個稀有的水果?
于是,水果便盛在金色的盤子裡端了上來。
她是不是要和大街上的哪個孩子一同玩耍?
于是,那個孩子便被推進了什阿娜在神廟裡的住處。
恐懼和震驚消失之後,這個孩子或許還會做幾個遊戲,一衆男女祭司則在一邊密切地觀察。
兩個孩子在樓頂的花園天真地跑跑跳跳,嘻嘻哈哈地說着悄悄話,這一切行為都會成為祭司分析的對象。
什阿娜受不了這些孩子對她的恭敬,所以常常召喚新的玩伴,了解新的東西,很少會讓某個孩子再來陪她玩耍。
什阿娜為什麼讓這些孩子來陪她玩耍?是童心使然還是另有他圖?祭司對此始終意見不一。
他們采取恐怖的措施,審問了這些兒童。
什阿娜得知此事之後,對她的監護人大發雷霆。
什阿娜的話自然而然地傳遍了拉科斯,也傳出了這顆星球,姐妹會一直能接收到來自拉科斯的報告。
什阿娜像蠻橫的獨裁者般頤指氣使,諸位祭司每天的任務便是滿足她的無窮無盡的好奇心。
她的貼身侍從沒有一位将此視為一種教育——什阿娜教育拉科斯的祭司,他們同時也在教育她。
不過,貝尼·傑瑟裡特一眼就看到了這一點,她們一直都在密切關注着什阿娜生活的各個方面。
“她現在不會有危險。
姑且讓她待在那裡,時機成熟之後,我們再去接她。
”塔拉紮下達了命令,“必須有一支防禦部隊時刻處于警備狀态,而且務必有人定期向我彙報。
”
什阿娜從來沒說過她的出身,也沒說過撒旦怎麼害死了她的家人和鄰居,這是她自己和撒旦之間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閉口不提這些事情,便回饋了沙蟲的不殺之恩。
她去沙漠的次數變少了,對于她而言,一些事情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仍然非常好奇,但是已經知道自己無論再走進沙漠多少次,或許也不能明白撒旦為什麼會那麼做。
什阿娜知道拉科斯上還有其他勢力的使館,但是貝尼·傑瑟裡特在她的侍從裡安插了卧底,通過各種方式削減了她對姐妹會的興趣。
每當什阿娜饒有興趣地詢問姐妹會的事情,這些卧底便會依照主母的要求,一點一點地回以無關緊要的話,消磨她的好奇心。
塔拉紮的命令直接且尖銳:“數代人的準備已經變成了多年的精進,我們必須伺機而動。
現在已經可以确定,我們等待的就是這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