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站着别動。
上面的朋友知道我們在這裡,她們會來救我們出去的。
”
“是神主把我們帶來這裡的。
”瓦夫說。
歐德雷翟沒有回應。
一片沉默中,歐德雷翟噘嘴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專注地聆聽回聲。
根據回聲,她聽出他們現在身處一個寬敞的空間内,他們身後有一些低矮的障礙物。
她轉身背朝那道窄縫,又吹了一聲口哨。
那道障礙距離他們大約一百米。
歐德雷翟放開什阿娜的手,向她說:“乖乖待在這裡。
瓦夫?”
“我聽到撲翼飛機的聲音了。
”他說。
“我們都聽到了。
”歐德雷翟說,“她們降落了,我們就要得救了。
現在,乖乖待在原地,不要出聲,我需要安靜。
”
她吹響口哨,然後聆聽回聲,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慢慢往黑暗深處挪動。
突然,伸出的手碰到了石頭,她便沿着表面四處摸了摸,發現石頭隻有及腰的高度,除此之外沒有别的發現。
通過口哨的回聲,她推斷前方是一個稍小一些、半封閉式的空間。
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來:“聖母!您在那兒嗎?”
歐德雷翟轉過身,雙手攏在嘴邊大喊道:“别過來!我們滑到了一個很深的洞穴裡,先去找燈,再帶一根長繩過來。
”
一個小小的暗色身影從遠處的洞口消失了,上面傳來的光越來越微弱。
她放下圈在嘴邊的雙手,在黑暗中喊話:“什阿娜?瓦夫?往我的方向走十步左右,然後在那裡等我。
”
“聖母,我們在哪兒?”什阿娜問道。
“耐心點,小姑娘。
”
歐德雷翟聽見瓦夫在低聲地喃喃自語,她聽出他在用古老的伊斯拉米亞語祈禱。
瓦夫已經放棄一切僞裝,不再向她遮掩自己的出身。
很好。
她要向這位信徒傳遞護使團的先進教義。
與此同時,蟲子把他們帶到的這個地方蘊含着各種可能性,這讓歐德雷翟非常興奮。
她一隻手摸索着岩石屏障,沿着屏障向左前進。
頂部的觸感很光滑,整個構造朝着遠離她的方向傾斜。
她在其他記憶中搜尋線索,突然得出了一個猜想:
集水槽!
這是弗雷曼人的水分儲集槽。
歐德雷翟深吸一口氣,測試起這裡的濕度來。
此處空氣幹燥,充滿燧石的氣味。
此時,一道明亮的光線從洞口處直射下來,瞬間驅走了黑暗。
洞口傳來了一個聲音,歐德雷翟認出這是其中一個聖母。
“我們看見你們了!”
歐德雷翟從障礙物退後幾步,轉過身往四周看去。
瓦夫和什阿娜站在離她六十米的地方,打量着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處空間内部大緻呈圓形,直徑約兩百米,正上方是一座石頭材質的穹頂。
她檢視身旁的低矮障礙物,發現這确是弗雷曼人的集水槽。
她認出了槽體中間的小型石島,弗雷曼人将俘獲的沙蟲放在這座石島上,作入水前最後的準備。
她的其他記憶重現了這個痛苦、緻命的過程,最終生産出的香料毒藥是弗雷曼人狂歡儀式的重要元素。
集水槽那一頭有一處低矮的弓形結構,那裡的光線尤為昏暗。
她看到了溢水口,捕風器的水從那裡進入集水槽。
這裡肯定還有其他集水槽,古老的弗雷曼部落通過複雜的集水槽系統為整個部落儲存水分。
她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泰布穴地。
”歐德雷翟低語道。
她的腦中出現了許多與這個詞有關的有用記憶。
在穆阿迪布的時代,此處曾是斯第爾格的栖居地。
那隻蟲子為什麼把我們帶到了泰布穴地?
一隻沙蟲把什阿娜帶到了科恩城,那其他蟲子也知道她嗎?我在這裡會有什麼發現呢?黑暗中還有其他人嗎?在歐德雷翟看來,那個方向并沒有任何生命迹象。
洞口的聖母們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們隻能讓人從達累斯巴拉特拿來了繩子!博物館的人說這裡可能是泰布穴地!她們認為這個地方已經被毀了!”
“送一盞燈下來,我要好好探索一下這個地方。
”歐德雷翟叫道。
“祭司們希望我們不要停留,馬上離開!”
“送盞燈下來!”歐德雷翟堅持道。
沒過多久,一個深色的東西夾着散沙,沿沙坡滾了下來。
歐德雷翟讓什阿娜把那東西取了過來。
輕觸開關,一束亮光便照向了集水槽那頭陰暗的拱道。
沒錯,還有其他集水槽。
這座集水槽旁邊的岩石上,鑿出了一段窄小的樓梯,階梯向上延伸,在最深處轉了個彎,便看不見了。
歐德雷翟彎下身子,在什阿娜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好好盯着瓦夫。
如果他跟在我們後面,就大聲喊出來。
”
“好的,聖母。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得在這裡好好轉轉。
蟲子把我們帶過來,是想讓我在這裡有所發現。
”她擡高聲音,對瓦夫說道,“瓦夫,請在這裡等她們把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