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後轉,離開了房間,在這之前,歐德雷翟發現那張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
什阿娜知道,自己已經通過了大聖母的考驗。
什阿娜關上房門後,塔拉紮說:“你提過她天生具備音言的技能,當然,我聽出來了,非常出色。
”
“她控制得很好。
”歐德雷翟說,“她已經吸取教訓了,知道不能用在我們身上。
”
“達爾,你怎麼看這個孩子?”
“也許有一天,她會成為一位能力非凡的聖母。
”
“會發展到我們無法掌控的地步嗎?”
“我們得耐心等等看。
”
“你覺得她有能力為我們取人性命嗎?”
歐德雷翟明顯受到了震動,問道:“現在?”
“當然是現在。
”
“那個死靈?”
“特格下不了手的。
”塔拉紮說,“我懷疑盧西拉也做不到。
根據她們的報告,這個死靈具備一種很強的能力,能夠與人建立……緊密的情感聯系。
”
“你說的這些人包括我嗎?”
“施萬虞也沒能完全逃過。
”
“為了完成崇高的事業,還需要做這樣的事嗎?”歐德雷翟問,“暴君的警告難道沒有——”
“他?他自己就殺過好多人!”
“而且為此付出了代價。
”
“達爾,有取必有舍。
”
“其中還包括奪取他人的性命?”
“達爾,為了讓姐妹會延續下去,聖母有能力作出任何決定,時刻記住這一點。
”
“那就這樣吧。
”歐德雷翟說,“取你所需,然後付出相應的代價。
”
這樣的回答合情合理,但歐德雷翟說完這句話後,卻感覺内心那股新的力量更加強大了,她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宇宙,能夠以自己的方式自由地回應。
這股強韌的力量從何而來?出自貝尼·傑瑟裡特殘忍的訓練課程,出自厄崔迪的血統,或是因為她決定以後隻聽從自己的決定,不再跟随其他道德規範的指引?她當然知道事情絕非如此。
如今她内心的甯靜狀态必然不是純粹的道德作用的結果,她也沒有在強裝鎮定。
它們起不了這麼大的作用。
“你跟你的父親很像。
”塔拉紮說,“一般情況下,人類的勇氣更多來自母親,但對你來說,我覺得父親在上面占的比重更大些。
”
“米勒斯·特格英勇過人,令人尊敬,不過我覺得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歐德雷翟說道。
“也許是這樣吧。
但是自打我們還是學員時起,我在每件事情上對你的判斷都是正确的。
”
她一直都知道!歐德雷翟心想。
“不需要明說了。
”她說。
她心中暗想:我的出身、姐妹會的訓練和外部條件的打磨造就了現在的我……不論是達爾還是塔爾,我們兩人都是如此。
“是厄崔迪血統帶有的某種特質,我們還沒形成完整的分析結果。
”塔拉紮說。
“不是基因事故?”
“我有時會想,從暴君的年代起,我們有沒有遭遇過真正的事故。
”塔拉紮說道。
“那個時候,他在城堡裡就能跨越千年的距離,直接預料到現在發生的事嗎?”
“你要把根源回溯到多久以前?”塔拉紮問道。
歐德雷翟說:“聖母命令交配聖母:‘這個人跟那個人交配過了嗎?’這種情況下,到底會發生什麼?”
塔拉紮露出了冷笑。
歐德雷翟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整個人像被掀到波浪頂峰一樣,到達了一個全新疆域。
塔拉紮想讓我反抗她!她想讓我成為她的對手!
“你現在要見瓦夫嗎?”歐德雷翟問道。
“首先,我想聽聽你對他的評價。
”
“他把我們當成了工具,想要借助我們實現‘特萊拉人的崛起’。
對特萊拉人來說,我們就是神主給他們的禮物。
”
“他們為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很長時間。
”塔拉紮說,“他們小心翼翼地掩飾,一直堅持了這麼些年!”
“他們對時間的看法跟我們一樣。
”歐德雷翟贊同道,“他們最終能相信我們也是偉大信念的擁護者,這是原因之一。
”
“可是為什麼過程這麼曲折?”塔拉紮說道,“他們并不傻。
”
“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不讓我們發現他們制作死靈的真正目的。
”歐德雷翟說,“傻子怎麼會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呢?”
“那他們造出了什麼?”塔拉紮問道,“隻有一個邪惡愚蠢的形象嗎?”
“如果像一個愚蠢的人那樣行為處事,隻要持續的時間足夠久,最終就會變成一個愚蠢的人。
”歐德雷翟說,“不斷完善變臉者的模仿技能,然後……”
“不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必須懲罰他們。
”塔拉紮說,“這一點我非常确定。
帶他來見我。
”
歐德雷翟令人将瓦夫帶來,兩人在等待的間隙,塔拉紮說:“在他們逃出伽穆主堡之前,我們對死靈的訓練順序就已經被打亂了。
他在老師上課之前,就能準确領悟到事物的隐含意義,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