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技能!需要有人告訴她這樣做的危險性。
聖母和侍祭如今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她們将學到的東西牢牢地記在了腦中。
而什阿娜的教育必然建立在剛才觀察到的場景上,其他人則早已掌握了這些内在技能。
觀察變臉者的這些人沒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不過關于瓦夫還有些事情值得思考。
他說他會處理掉這兩位演示的變臉者,可他會先做什麼呢?他經受得住誘惑嗎?男性變臉者在極緻的快感下不住扭動時,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在歐德雷翟看來,這個演示讓她想起了科恩大廣場上拉科斯人跳的舞蹈。
如果隻看很短的一段時間,這支舞蹈似乎全無節奏可言,但是放眼跳舞的整個過程,會發現舞蹈本身是有節拍的,每隔大約兩百步就會出現重複。
這些跳舞之人把每個節拍延伸到了驚人的長度,進行演示的那些變臉者也是如此。
希艾諾克成為了性操控的手段,大離散中數以十億計的人都處在它的控制之下。
歐德雷翟想起了這個舞蹈,它漫長的節拍,以及在那之後混亂的暴力場面。
希艾諾克的重點在于宗教能量,而這一主題已逐漸轉變為另外一種交流方式。
她想起了什阿娜在大廣場看見舞蹈時的激動反應。
歐德雷翟當時問什阿娜:“他們在那裡跳舞,是想傳達什麼信息?”
“這些跳舞之人,太傻了!”
姐妹會不允許這種說話方式。
“什阿娜,我提醒過你要注意語調,你想現在就嘗試一下被聖母懲罰的滋味嗎?”
歐德雷翟此時正在達累斯巴拉特的頂層房間,她看着窗外漸濃的夜色,這幾句話就像鬼魂的信息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心中湧現出強烈的孤獨感,房間裡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
隻有受罰的人會留下來。
她還記得,在大廣場上方的那個房間裡,什阿娜的眼睛格外明亮,心中充滿了各種疑問:“你為什麼總是提到傷害和懲罰?”
“你需要學會遵守紀律,如果不能控制自己,還談什麼控制其他人?”
“我不喜歡這門課。
”
“我們都不怎麼喜歡它……然後不久之後我們就在實踐中發現,這門課的用處很大。
”
正如歐德雷翟盤算的那樣,她的這句話在什阿娜的心中生根發芽,影響久久不退。
最後,什阿娜把她知道的所有關于這支舞蹈的事都告訴了歐德雷翟。
“有些跳舞之人逃脫了,其他那些直接去見撒旦了。
祭司們說他們去了夏胡魯那裡。
”
“那些活下來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他們恢複以後,需要再進沙漠裡跳一次舞,如果撒旦來了,他們就會死,如果撒旦沒來,他們就會得到獎勵。
”
歐德雷翟覺得這種範式似曾相識,什阿娜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說下去了,不過歐德雷翟沒有打斷她。
什阿娜的聲音異常苦澀。
“他們得到的獎勵一般是錢和巴紮裡的攤位之類的,祭司會說,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人類。
”
“那失敗的那些人就不是人類了嗎?”
什阿娜陷入沉思,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作聲。
不過,歐德雷翟十分清楚這是一條怎樣的路,這是姐妹會的人性測驗!她接受這項測試時的體驗,在什阿娜身上重演了。
比起其他的試煉,這段經曆何其溫和!
在博物館頂層房間的昏暗燈光下,歐德雷翟看向擡起的右手,她想起了劇痛之盒,還有當時放在頸邊的戈姆刺,一旦她臨陣退縮或者叫出聲來,便會喪生在這毒針之下。
什阿娜也沒有叫出聲來。
不過,她在經曆劇痛之盒前,就已經知道了歐德雷翟那個問題的答案。
“他們也是人類,不過不太一樣。
”
空蕩的房間裡,隻剩下歐德雷翟和暴君無廳裡的珍藏,她大聲說道:“雷托,你對我們做了什麼?你隻是跟我們說話的撒旦嗎?現在你要強迫我們分享什麼呢?”
陳舊的舞蹈會變成陳舊的性儀式嗎?
“聖母,你在跟誰說話?”
什阿娜的聲音從房間那頭傳來,她從房門走了進來,她穿着灰色的學員長袍,一開始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她越走越近,身影也逐漸變大。
什阿娜走到歐德雷翟身邊,停了下來,說道:“主母讓我找你過去。
”
“我在自言自語。
”歐德雷翟說道。
她看向這個異常安靜的女孩,想起當時問她那個關鍵問題時,她表現出的令人揪心的激動。
“你想成為一名聖母嗎?”
“聖母,你為什麼跟自己說話?”什阿娜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之情,教學監理需要花費好些力氣,才能把這些情感從她心裡清除掉。
“剛剛我想起了問你願不願意當聖母的時候。
”歐德雷翟說,“這段記憶又讓我想起了其他事情。
”
“你說過,無論任何事情都要聽從你的指揮,絕不猶豫,要絕對地服從你。
”
“然後你說:‘就這些嗎?’”
“我當時了解的東西不多,不是嗎?我現在了解的東西也不算多。
”
“小姑娘,我們都有不了解的東西。
除了我們都在跳同一場舞這件事,而且如果我們中有人失敗了,撒旦一定會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