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時見過他,此人在說話時從來不說“但是”兩個字,但他說的每件事裡似乎都隐藏着這個詞,他是一個典型的官僚主義者。
他對此行抱有很高的期望,但不僅這些期望會落空,即将發生的事也會令他震驚不已。
關于此事,她對他沒有絲毫同情,圖魯山是一個五官柔和的年輕人,從他身上幾乎找不出能夠與這一要職相匹配的特質,當然,有些特質無法一眼看出,而有些特質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
瓦夫從歐德雷翟、什阿娜和圖魯山身邊走開,來到花園的一邊。
這位年輕的祭司自然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教會派他來參加這個活動,說明在他們看來,她已經到了随時可能引發暴力事件的級别,不過塔拉紮知道,祭司中沒有哪股勢力敢傷害什阿娜。
我們會緊緊跟着什阿娜。
變臉者展示那些賤人的性技能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她們也忙了整整一個星期,一段非常令人頭疼的時間。
歐德雷翟忙着處理什阿娜的事情,塔拉紮其實更希望盧西拉能夠處理教育什阿娜這種小事情,但考慮到現實情況,歐德雷翟顯然是拉科斯上最适合這種教育任務的人。
塔拉紮回頭看向沙漠,他們正在等候從科恩趕來的一些非常重要的觀察員,這些人會搭乘撲翼飛機過來。
這些重要人士并沒有遲到,不過像往常一樣,他們總是在某個時間點一窩蜂地到達。
什阿娜看上去能夠接受性教育的内容,不過,塔拉紮對拉科斯上現有男性教員的評價不是很高。
她到達拉科斯的第一晚就召見了一位男性仆人,事後,她覺得自己在自找麻煩,因為她那晚并未獲得多少愉悅體驗,也沒有忘卻任何事情。
而且,有什麼事情需要忘記呢?忘記是一種示弱的表現。
永不忘卻!
不過,那些賤人們利用的就是這一點,她們用遺忘跟人做交易。
而且她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暴君始終将人類的命運攥在自己手裡,也沒有意識到需要擺脫暴君的掌控。
前一天,塔拉紮悄悄旁聽了歐德雷翟和什阿娜上課的内容。
我想聽到什麼?
年輕的女孩和老師在樓頂花園裡,面對面地各自坐在一張長椅上,兩人頭頂是一台便攜式的伊克斯幹擾器,隻有使用加密翻譯器才能聽到兩人說話的内容。
懸浮幹擾器在她們上方盤旋,像一把造型奇特的傘,黑色的圓盤發出了幹擾信号,蓋住了兩人嘴唇的形狀和說話的聲音。
塔拉紮站在長長的會客室裡,左耳戴着一台微型翻譯器,她聽着歐德雷翟講授的課程,回憶起自己上課時的情況。
我學習這些課程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大離散的那些賤人能做出什麼來。
“我們為什麼要說性很複雜?”什阿娜問道,“你昨晚送來的那個人一直在說這個。
”
“什阿娜,很多人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這一點,但也許從來沒人真正掌握過,因為在實踐中,頭腦需要發揮比身體更大的作用。
”
“我們看見變臉者做的那些事,為什麼我不可以這麼做?”
“什阿娜,複雜事物的背後往往隐藏着更加複雜的道理。
通過性的驅使,人們曾經做了許多事情,其中既有偉大成就,也有令人不齒的勾當。
我們說過‘性的力量’‘性的能量’,還有‘超越一切的欲望沖動’之類的東西,這些是可以觀察到的,我并不否認。
但是我們那天看到的,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它能夠摧毀你和你擁有的所有東西。
”
“我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那些賤人做錯了什麼?”
“什阿娜,她們無視一切物種,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
暴君肯定知道這一點,除了通過性的力量不斷創造人類,他的金色通道還能有什麼别的目的呢?”
“那些賤人不會創造東西嗎?”
“她們主要想利用這種力量控制她們的世界。
”
“看起來她們是在做這件事。
”
“啊哈,瞧瞧她們招來了怎樣的反抗?”
“我不明白。
”
“你知道音言能夠控制一些人,對吧?”
“但不是所有人。
”
“正是如此。
經過長時間的努力,受音言控制的文明找到了合适的方式,最終擺脫了音言的操控。
”
“所以,有人知道怎麼應對那些賤人的手段?”
“很多明确的迹象表明,是這樣的。
這也是我們來到拉科斯的原因之一。
”
“那些賤人也會到這裡來嗎?”
“沒錯,她們想要控制舊帝國的核心,因為她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