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榛蓂站在廚房裡,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正冒着熱氣的什錦粥。
他這是在幹什麼?何甯蓱那女人生病關他屁事啊!就算她病死了。
那他煮這碗什錦粥做什麼?從小到大,他幾時為誰做過事了?為什麼見到這女人病得慘兮兮,他還親自動手下廚煮東西給她吃!更别說這輩子連飯都沒煮過一次!他一定是病了!不然眼前這一切要做何解釋?
嗯,對!就是這樣!他肯定是讓何甯蓱那女人傳染感冒了。
聽說病的人常會做出一些不正常的事。
給傳染,還做出反常不像他為人的事。
像何甯蓱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正發着高燒,她怎麼可能會抱着他,央求他不要走。
他從小到大從來沒生過病,就連預防針都不用打,沒想到他現在竟會讓這女人跟他扯上關系。
嗯!決定了,他這幾天就去看醫生,免得到後頭越來越嚴重,像何甯蓱一樣,開始語無倫次!
胡榛蓂慷慨激昂地下了決定後,拿起旁邊的防熱手套,以不自覺的警覺小心翼翼地端起熱騰騰的什錦粥,往卧房走去。
“喂!起來了。
”将熱粥擺在床頭櫃上,他臭着臉坐在床沿,推推被仔細包裡在棉被裡的何甯蓱。
何甯蓱依舊發着高燒,眨眨雙眼,頭發暈地低吟一聲,往胡榛蓂的懷裡靠去。
“起來!”胡榛蓂沒好氣地搖搖她的身子。
真想揍她!竟然把感冒傳染給他。
“嗯。
”何甯蓱揉揉眼,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眸。
“吃飯了!”他重哼一聲,氣自己打不下手,更氣她傳染感冒給他,害他失常。
“吃飯?”何甯蓱一臉胡塗地重複,努力思索好久,才想到他一定是餓了。
“你肚子餓了嗎?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煮。
”她無力地推開棉被要下床。
胡榛蓂見狀,迅速勾回她的纖腰。
“該死的,你下床幹什麼?”他暴戾地吼道,趕緊又用棉被将她裡住。
“可是……可是你肚子餓了。
”她不明白地喃喃,因為發高燒的關系,她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壓根兒就無法思考。
胡榛蓂瞇起眼,瞪着她紅通通的臉蛋,“我有說我餓了嗎?”一想起自己因她而失常,差點出手狼扁她一頓。
偏偏她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讓他下不了手。
該死!他覺得自己窩囊極了!
“我不懂……”她搖着頭虛弱地說:“你剛說吃飯的。
”
“啰唆!我是叫你吃飯。
”又惡瞪了她一眼,胡榛蓂将先前拿來的托盤連帶什錦粥一塊放到床上。
“粥?”何甯蓱訝異地看看放在她身旁的熱粥,再看看坐在床沿的胡榛蓂。
“是你買的嗎?”這是他第一次買東西給她耶!雖然燒得昏沉沉地,何甯蓱還是漾出一朵笑容,“榛蓂,謝謝你。
”
他氣哼一聲,撇開頭去。
“不是我去買的。
”這女人真不識貨!
“沒關系,我還是謝謝你。
”她傻笑地點頭,直覺地認為以他的個性,能有這份心意就夠了。
胡榛蓂聞言,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轉回頭,正想破口大罵她的愚蠢,見她燒得通紅的俏臉卻又罵不下去。
他瞪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地道:“快吃!”醫生剛剛已經交代過讓她吃完粥就要馬上吃藥,她還在這拖拖拉拉。
“好。
”何甯蓱乖乖地應聲,想坐正身子,卻因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身子晃了好幾下。
胡榛蓂動作迅捷地及時攬住險些翻下床的她,然後氣急敗壞地朝她吼道:“該死!
你連坐正都不會嗎?”現在已經夠白癡了,再讓她摔下床,難保不成了真正的白癡!
“我……我不是故意的。
”聽見他的責罵聲,何甯蓱難過地紅了眼睛,喃喃自語地道歉。
該死!她真燒成白癡了嗎?平時任他怎麼罵她,怎麼欺負她,也隻見她紅了眼睛而已,今天他才不過講話大聲一點,她哭個什麼勁?
“不要哭了!”他怒氣沖天地說道。
見她猶自流淚不停,他心頭又是一陣不知名的酸痛。
可惡!平時就算她哭個半死,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什麼現在一見她落淚,他的心就痛個半死。
“我……”何甯蓱抖着肩膀,泣不成聲。
“你…”她想把喉嚨哭啞是不是?見她這副脆弱模樣,胡榛蓂是氣在心裡,想揍她卻怎麼都下不了手。
“榛蓂,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想到他在生她的氣,何甯蓱淚眼婆娑地靠在他胸膛,傷心地輕泣。
“都說了不會離開你了,你要我講幾遍啊!”這句話他今天已經不知道向她保證過幾回了,她是煩不煩呀?“真的?”她抽抽噎噎,紅着眼睛問道。
“對!”胡榛蓂氣得伸手到她的臉頰旁,惡狠狠地就想捏下去。
捏啊!幹嘛不捏!他死命地喝令自己的手指執行他下達的命今,卻怎麼都無法成功。
“榛蓂,我咳……咳……”才想說話,突然她喉頭起了一陣劇咳,咳得眼淚都流出來,胸口都發疼了,卻還停不下來。
胡榛蓂見狀,趕緊移開熱粥,怕她會燙到自己。
“該死!那個蒙古大夫是什麼爛醫生。
不是看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