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榛蓂從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懶洋洋地連動都不想動,拿着遙控-不停地更換電視頻道。
他滿意地歎了口氣,這種日子才叫生活嘛。
窩在何甯蓱這兒一個多禮拜,天天過得既舒服又暢快,讓他根本就不想再回他那間冷冰冰的公寓。
嗯,還是有這女人在身邊的感覺才對。
想到這,他連話都懶得說,直接一腳踢向坐在一旁折疊衣服的何甯蓱。
何甯蓱痛哼一聲,敢怒不敢言地瞪向踢她的兇手,“幹什麼?”
她的雙手用力地揪揉他的襯衫,把剛剛才熨燙平順的白襯衫又探得像鹹菜一樣。
“女人!把茶杯拿給我。
”他頭也不回,直接命令她。
“茶……”瞟了眼茶杯的位置,何甯蓱登時雙眼一瞇,差點沒噴出火來。
“你沒手不會自己拿嗎?”她氣得朝他大吼。
茶杯明明就在他附近,幹嘛不自己拿!
他依舊盯着電視,連回頭的欲望都沒有,直接道:“太遠了。
”
“太遠了?”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念了一遍。
倏地,她眼睛大張地死瞪着他,氣呼呼地朝他劈頭就罵:“你動一下會死人啊!茶杯在你後頭的茶幾上,你轉身自己拿會死嗎?”難道轉身拿個茶杯會死掉幾萬個細胞嗎?這隻懶豬!
這次胡榛蓂連話都懶得回答她,徑自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用力朝她丢過去。
何甯蓱被來勢洶洶的抱枕打得晃了一下,登時有些愣住了。
“你…”抱着抱枕,她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她剛才說錯了什麼?什麼要遭受到這種對待?她的要求既合理又不過分,這隻豬竟然惡劣到拿抱枕丢她!很痛耶!
“喂!女人,你昏頭了啊!”不耐煩的聲音緩緩傳入何甯蓱腦海中。
何甯蓱杏眼一瞪,氣極到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在心中詛咒他。
這隻豬!她早晚把他烤來吃。
孔老先生說得對,小人得志,大不幸。
“何甯蓱,你皮癢了嗎?”威脅的聲音又朝她逼近。
“再不把茶拿來,待會兒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咬緊牙關,努力忍下胸口翻湧上來的怒氣,咬牙切齒地回道:“是!大爺!”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後拿起茶杯,原先想放到他前頭的茶幾上,但轉念一想,難保他待會兒不會又要她把茶杯從前頭的茶兒拿給他,于是她直接把杯子放到他手裡。
“拿去!”這隻該死的變态豬!
胡榛蓂滿意地接過杯子,啜了一口熱茶,道:“女人,去弄點束西來吃吃吧。
”
他像個國王命令自己的小厮一樣,口氣高傲得很。
“是。
”何甯蓱憋住熊熊怒火,忍氣吞聲地問:“你想吃什麼?”豬!懶豬!貪吃豬!變态臭豬!
“嗯,吃些什麼好呢?”他俯着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嘴唇,仔細凝思到底最近還有什麼東西還沒吃過,什麼東西又很想吃。
這王八蛋!她到底哪欠他了!
何甯蓱瞪着他凝思的模樣,心裡恨不得沖上前去踢他一腳,最好是可以一腳把他踢到南極去陪企鵝,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這個星期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她每天除了要到名下的餐廳巡視外,還得到電視台參加錄像,有時還得熬夜加班開會。
一回到家,迎面而來的就是胡榛蓂丢了一地的衣服,和吃得到處都是的食物碎屑。
好不容易才收拾好他制造的混亂,他大爺又一臉高傲地命令她做晚飯,而且還不可以重複前幾天的菜色。
這個王八變态!他真當他在住飯店啊!
每天對她招之即來,揮之則去,一點也沒有顧慮到她也是有尊嚴,跟他一樣也是個人。
“我想到了。
”胡榛蓂開心地又踢了她一腳,把凝思出神的她給踢回神。
“女人,我決定來些台灣小吃。
”
何甯蓱死命地揪着她手裡的襯衫,咬牙切齒地回道:“知道了。
”這男人從來沒說過個請字,他說個請字會死嗎?
她站起身,偷偷地又惡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踱到廚房。
兩個小時之後,何甯蓱端着一托盤的菜回到客廳,其中包括了花枝羹湯、肉圓和炒米粉等等六、七樣的台灣小吃。
胡榛蓂高呼一聲,興高釆烈地搶過托盤,壓根兒忘了有位廚師的存在。
何甯蓱用力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又乖乖地回到先前的位置,把還沒折疊好的衣服整理好。
胡榛蓂吃得啧啧有聲,直呼說好。
“喂!你真的很不錯喔。
”到現在為止,他點過那麼多東西,好象還沒有一樣難得了她。
何甯蓱冷哼一聲,壓根兒不想、也不屑回答他,徑自折疊着衣服。
不經意地,瞟了一眼胡榛蓂的穿著,何甯蓱在心中嗤哼着,這男人是有暴露狂是不是?
每天回來後就将衣服脫到隻穿一件短褲,然後随性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變态!他以為這樣就誘惑得了她嗎?
也不想想現在都已經入秋了,還穿成這樣!早晚凍死他!
哼!他最好不要生病,不然……何甯蓱對天發誓,她若不整死他,她何甯蓱就跟他姓!
才得意地詛咒到這,何甯蓱突然打了個噴嚏。
原本興匆匆地在吃着蚵仔面線的胡榛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