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呆滞地坐在浴缸中,任蓮蓬頭噴灑着冷水淋着她全身。
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她無法出去面對那個男人。
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态度對他。
之前自己是被挾持者,而他是罪犯。
那……現在她和他之間,到底算是什麼樣的關系?
他依然是個罪犯,而她卻無法再用原來的眼光去看他。
對男人來說,發生性關系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或許對現代許多的新女性也是。
可她古闆的腦袋卻依然有着保守的觀念,要不然她也不會已經二十五了,還守着處子之身。
若是現在再有機會報警,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依然會打一一○?
方才那……算是個錯誤吧?也許自己不該如此耿耿于懷。
可是……唉呀……好煩哪!
說不定他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剛才事後有向她道歉,而且,說實話,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在他身上……不過,不怪他要怪誰?她又沒有投懷送……呃……君寒突地想起方才她全身隻着内衣褲的情形。
好吧,那算是誤會好了……君寒坐在浴缸裡東想西想的,想到腦筋都打結了,本就有點虛冷的身子在淋了将近三十分鐘的冷水後變得更加虛弱,頭一暈,竟在浴缸裡昏了過去。
任海在床上打量起房内的擺設,水藍色的窗簾,白色的枕頭和被單;電腦桌上有着一盒吃了一半的餅幹,一件淺灰的外套随意地挂在椅背上;床頭櫃上的電話旁放了一盆薄荷草,清新的薄荷香淡淡的飄蕩在空氣中;牆上則挂了一幅巨大的森林風景畫,讓人一見仿佛置身林中。
床的另一頭則擺着兩個高至天花闆的落地書櫃,裡面的藏書從文學到科學,漫畫、小說到散文,從外國的世界文學名著、大英百科全書到中國的四大名書,甚至還有一本超厚的六法全書。
書櫃旁堆了三排各式各樣的雜志,所有的書幾乎都被翻到快爛掉了,可見這女人并不是将這些書擺着裝飾而已。
視線掃描至浴室木門,那女人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這期間他隻聽見沒中斷過的水流聲,其他一點聲響都沒有。
不經意的瞥見床單上的血?,心中猛地一跳。
那女人該不會做了什麼傻事吧!心中充滿不安,他起身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門。
過了半晌,裡面除了水聲隆隆依舊毫無其他聲響。
不安的感覺加深,他後退一步,一個大腳将門踢開,隻見她臉色發青地昏倒在浴缸内,而蓮蓬頭依然在噴灑着冷水。
在攝氏八度的氣溫下洗冷水,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任海忍着腰側的刺痛将她從浴缸内抱到床上,動作迅速确實地将她全身擦幹,然後搓揉着她冰冷的四肢。
接着他赫然發現自己竟對她柔軟白嫩的身軀起了不該有的反應,強力克制股間的亢奮,他急速地将被子蓋到她身上。
該死的!他竟然對一個尚在昏迷的女人起了非分之想。
任海惱怒地走進浴室内将蓮蓬頭對着自己的腦子沖了一陣冷水,直到那突如其來的欲望稍稍降了些,才拿起毛巾走出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瞪視着床上的女人。
混帳!這是怎麼回事?他從來不曾對誰有過這麼強烈的欲望,怎麼這個女人如此輕易地就挑起自己的情欲?望着她蒼白嬌小的臉龐,心中百思不解。
她并不是長得非常好看,而且膚色太過蒼白,若是平常在街上遇到,自己是絕不會注意到她。
任海煩躁地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水滴,訝異地發現,這女人連毛巾都帶着薄荷清新的香味,那清涼的味道莫名地令他憶起她芳香柔軟的唇舌和昨晚激情的纏綿……該死!他低聲喃喃咒?,用力地将毛巾緊緊握住。
“好……冷……”床上的女人突然發出微弱的呓語。
任海僵硬地注視床上的女人,他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她暖和起來,但卻怕自己一碰到她細緻光滑的肌膚會克制不住。
黑色的長發襯着她青白的小臉,再加上那微微輕顫的身軀,令她益發顯得楚楚可憐。
不可能!一定是他太久沒碰女人,所以才會對她有着驚人的欲望。
像是想證明她對他毫無影響,任海上了床将君寒冰冷的身子擁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她。
他身上的溫度令君寒輕微的顫抖漸漸平息下來,但原本縮成一團的身子此時卻本能地向他偎得更緊,雙手自動環住了他。
此刻的她就像是顆沾了蜂蜜的水蜜桃,引誘他将她一口吞下……理智和欲望不停地在心中交戰着,最後還是她無意識的呓語澆息了他越燒越旺的欲火,卻莫名其妙地點燃了他胸中自己也分不清的另一盆火。
她,喊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緻茗。
”
“志明”?任海臉色倏地變得鐵青,摸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反正絕對不是高興就是了,尤其是想到她可能是為了那男人才傻到想自殺的時候。
何況有哪個男人在聽見懷中佳人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時,還能高興得起來。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态,他覺得那名字聽來特别刺耳;還未及細想,他就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
“是任海,不是志明!”
才被自己竟失去理智道出真實姓名所震驚,但接下來聽見她乖乖地喊了一聲“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