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文京子帶着試探地、讨好地語氣問道:“最近我們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您……”
“道川夫人指的是我收購東亞集團股份的事吧?”宮尾俊輔笑着打斷了她的話。
“為什幺呢?”文京子聽到他親口承認,就算不相信也得接受這個事實了。
宮尾俊輔一笑,斜睇了一言不發的将人一記,“為什幺?我不過是替美步買個保障罷了。
”
“我不懂親家您的意思?”文京子其實多少知道原因為何,但她還是故作糊塗,免得讓人說她縱容兒子外遇。
宮尾俊輔拉起身邊女兒的手,自顧自地說:“大家都知道我最寶貝這個女兒了,要是她受了什幺委屈,我這個做父親的是不會悶不作聲的。
”
“我們怎幺會讓美步受委屈呢?”文京子望着美步,一臉求救的表情,“美步,媽咪最疼你了,不是嗎?”
“道川夫人對美步的好,我當然是知道,不過……”他睨着神情淡漠的将人,說道:“将人對她怎樣,道川夫人應該也略知一二。
”
“呃……”文京子一頓,憂急地觑着一旁始終不吭聲的将人。
“将人,你在外面有女人,而且打算等你父親過世就跟美步離婚,我沒說錯吧?”宮尾俊輔非常直接地問。
文京子一聽,立刻否認并要求将人解釋清楚。
“不是的,我想親家您有所誤會,将人沒有女人,是那個女人糾纏着将人。
”她望着将人,焦急地道:“将人,你說……”
“我确實是打算跟美步離婚。
”将人突然打斷了文京子的話,聲線冷冷地承認了宮尾俊輔的臆斷。
“将人!”文京子優心先夫一生事業就如此拱手讓人,當下慌得變了臉色。
其實就算保不住總裁之位,道川家還是持有相當的股份,但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因為将人一旦失去了這個位置,道川本家的地位也會跟着不保。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情發生在将人身上,她要他跟他父親一樣,在那些分家親戚面前擡頭挺胸、高人一等。
“将人,你胡說什幺?”文京子扯住他的袖口,要他慎言。
“我跟美步的婚姻已經無法挽救,不管您用什幺手段想逼使我就範,也都回天乏術了。
”将人不顧母親那憂急及哀求的目光,“美步跟我的關系,早在兩年多前她離開的那一天,就結束了。
”
宮尾俊輔眉頭一擰,神情惱愠。
美步聽見他在她父親面前猶然如此堅決,不覺受挫。
“将人,你真為了她,什幺都不要了?”
“美步,”将人望着她,神情平靜,“請你接受事實。
”
“你!”美步氣得漲紅了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将人,”文京子觑見宮尾俊輔的臉色愈益沉凝,連忙想制止将人,“别……”
“不,”将人睇了她一眼,再望向宮尾父女倆,“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要把話說清楚。
我跟美步是不可能了,不管有沒有真央的存在,我也不打算再跟美步維持這種虛僞的婚姻關系。
”
現場沒有人再開口講話,隻是各有心思地忖着。
突然,宮尾俊輔站了起來。
“親家……”文京子見他欲離去,急忙想挽留他。
宮尾俊輔擡手阻止她開口,冷冷地道:“沒什幺好說的,既然他如此堅決,那大家就在股東會議上見真章吧!”話罷,他拉着美步,“我們走。
”
“爹地……”美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臉掙紮。
“不用留戀了。
”宮尾俊輔神情嚴峻地睇着她,然後将她拉出了道川家的大廳。
***
宮尾父女倆走後,文京子就像世界末日已然到來似的,坐在廳裡發怔。
她無法相信将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打算犧牲掉他應得的一切,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東亞集團是他父親生前費了很大力氣才經營起來的,而現在他才過去,公司居然就面臨了如此危機。
在外人眼中看來,一定會認為這是将人不夠本事,隻是個仰仗父親之勢的無用貴公子。
每年在道川家的家族聚會上,他們本家的主人一定是坐在首位的,但如今……将人會被排擠到什幺樣的位置去呢?
要是東亞集團的總裁之位在他手中丢了,就等于他在道川家的位置也要跟着丢了呀!
他到底是怎幺想的?隻為了一個女人就要讓自己“重新來過”?
别說她這個做母親的,就算是不相幹的外人都會覺得惋惜。
望着先夫的遺照,她不覺潸然淚下。
“廣夫,你說……我該怎幺做?”她喃喃自語地道。
将人已經成人了,他有權利決定自己要過什幺樣的日子,做母親的她隻能旁觀,但無法參與。
她知道過去他一直跟美步維持着婚姻關系,是為了他父親,而今他父親走了,他再也沒有顧慮,所以這個婚他是離定了。
但是行嗎?她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婚,然後接着就失去了一切嗎?
不,不行,身為道川家的女主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