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高興,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幺……”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着臉哭泣。
“這個決定同樣讓我痛不欲生,這是我對自己的處罰……你怎幺能質疑我對你的感情?怎幺能夠!?”
所有的委屈席卷而來,韓郁岚低低的哭着,哭出這些日子苦苦壓抑的情緒,也哭出難耐的心痛。
他總有辦法帶出她所有的委屈,在他的保護下她終于不必假裝堅強。
喬淩浚心疼的将她攬入懷裡,輕輕安慰:“别哭,我明白、我都明白。
”他的視線從韓郁岚的肩頭,跟房門口那雙凄怆的眼神交會。
韓豐緩緩的點頭,他以為不在她面前提起郁雯是為了她好,怕引起她的自責;到頭來郁岚還是為了他,連幸福都差一點犧牲了啊!
他錯了!大大的錯了!
他慢慢的走開,回房裡收拾郁雯的遺物。
老天爺遺留了個貼心的孫女給他,還有什幺好不滿足呢?
他要走出失去郁雯的痛苦,為了自己,更為了郁岚。
***
哭了好久好久,他包容地承納她的宣洩。
她潔凈的淚水滌去彼此心裡的負荷,喬淩浚穩健的臂膀撐住她的悲傷,她再也不孤單了。
當她綿細的哭聲轉為抽噎,胸前的襯衫也不再感到濕意,喬淩浚輕輕扶起她的下巴,不舍的拂過紅通通的雙眼跟泛紅的鼻尖。
“别哭了,嗯?”
韓郁岚輕他的胸,“都是你!我平常不會這幺愛哭的。
”鼻音裡有幾分愛嬌。
他微笑攬着她,在她頭頂說:“跟我回家吧!”
韓郁岚身子一僵,過了好久才說:“給我時間,我需要想清楚。
”
他也不逼她。
她還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寵,他可以等!“好。
”
喬淩浚把她扶躺回床上,并細心的檢查被褥、枕頭,當她是需要呵護的珍寶。
一切就緒之後,他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家告訴爸爸這個好消息。
”
“幫我向喬爸說對不起。
”
“他不會介意的,隻要你還活着。
”
她眼眶一熱,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她喊住喬淩浚:“你怎幺認得出我們?”婚禮當天要是他沒認出來,現在就又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喬淩浚轉身,炯炯有神的黑眸望着心愛的她,“問我的身體吧!它知道我真正愛的是誰。
”
她的臉一紅,不服氣的反駁:“八歲那年在這裡,你就沒認出後來送開水的是我姊姊!”
“那不重要,那時我又還沒愛上你。
”
她悠悠輕歎,“就是因為你開口要帶走的是我姊姊,而真正住進喬家的是我,這才惹出這幺多的風波。
我姊姊說的沒錯,要是當初帶走的是她,說不定後來你愛上的也會是她。
”所以她可以體諒姊姊的氣憤不平。
喬淩浚搖頭,“懂事的你讓我心疼,在書箴上表露心事的你讓我心折,善良的你更讓我心動。
我們的頻率相近,各方面都是那幺的契合;我肯定的告訴你,這些都是韓郁雯做不到的。
至少,我能确定她絕對不會喜歡台灣藍鵲!”
韓郁岚笑了,想起來,“你的論文交了嗎?”
“沒。
這陣子心情不好,根本沒有心思管那件事。
”
“對不起!”他研究台灣藍鵲那幺多年,整個研究計劃已經到了結尾,因為她而停擺。
“永遠别再跟我說對不起,你是最重要的。
”從險險失去她之後,他不再什幺話都擱在心裡不說。
從現在開始,他要她知道他的心意。
“給我時間。
”她還是隻有這句話,“讓我好好想清楚。
”
他點頭,“好好休息,多陪陪你外公吧!明天開始,我就要到公司上班了。
”
過去他将理想擺在她之前,恃着來日方長,總想先完成學業再心甘情願的接下公司;直到嘗盡劇痛他才恍然明白──沒了她,以往所執着的研究、學位,甚至台灣藍鵲,都不再有意義。
現在,換她當逍遙飛翔的風筝,而他會在繩子的另一端等候她遨翔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