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之中,什幺都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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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城道川家舊宅
美步哭喪着臉,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而坐在她對面的是道川文京子,将人的母親。
“媽咪,您替我主持公道嘛!”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着:“将人居然當着那女人的面讓我難堪,我可以對他的外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他也不能不顧我的感受啊!”
道川家在商界雖說是呼風喚雨,地位祟高,但宮尾家可也不是什幺尋常家庭。
得知早已獨居在外的兒子竟有了外遇,而且還為此跟宮尾家的大小姐當場撕破臉,身為母親的文京子真是震驚也惶恐。
他們夫妻倆分居兩年多,一直沒有往來,将人的身邊會有女人相伴解憂,也不是什幺奇怪的事。
可是他應該知道他跟美步還是夫妻關系,就算有了女人也不該認真呀!
現在他為了女人,竟當場讓美步難堪,教她這個既是婆婆又是媽的人如何是好?
于情,她不該反對他們離婚,因為事實上,将人對美步已經全無感情了。
而于理,她無法接受将人在外面有了女人,且認真考慮要跟美步離婚的事實。
美步的父親是外務省大臣,跟道川家可說是門當戶對。
行商坐賈的道川家有了掌管政治外務的親家,那簡直可說是如魚得水、如虎添翼。
光這一點,她及卧病在床的丈夫,就不可能同意将人提離婚的事。
再說,道川家跟宮尾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道川家肯拋開面子允許将人與美步離婚,宮尾家也絕不會同意這種有失顔面之事。
“美步,你先别哭,媽咪會找将人談談的。
”
“還有什幺好談?”美步臉上凈是怨怼不甘,“他都擺明了要她不要我了……”
“你放心,我不會同意的。
”文京子盡力安撫她,怕的是她回娘家哭訴而傷了兩家的感情。
美步當然知道文京子絕對會站在她這邊,因為她十分清楚自己有着怎樣的優勢。
她是将人名媒正娶的法定妻子,又是外務省大臣的掌上明珠,她就不信自己争不過一個普通女子。
其實她并不是非要回到将人身邊不可,要不是跟那個渾球真木壽吵得不可開交而存心氣他,她也不會帶着行李跑去找将人。
雖然真木壽總是惹她發火,但比起冷冰冰像死人似的将人,她還是甯可選擇跟真木壽三天兩頭地吵。
這次她會氣到收拾行李找将人投靠,完全是因為真木壽背着她跟一個小女生胡搞。
雖然他事後有跟她道歉并表示悔意,但她還是惱恨到想離開他。
說來,她也不是真心想離開真木壽,隻是想借機激激他,讓他心急。
原本事情是非常單純的,卻沒想到将人惹毛了她。
發現他身邊有女人,她其實并不是那幺震驚;但他表現得太冷漠,而且是當着那女人的面,這就教她無法接受了。
要是他當時收留了她,她住個幾天或許就會離開,但他沒有。
他不但不收留她,甚至還當着那女人的面将話說絕,教她下不了台。
從來沒有人敢這幺對她,而他居然……
就算是沒有感情,她總還是他法律上所承認的妻子,他對她即使是無情,卻不能無義。
沒錯,是她先有了男人而離家,不過那又如何?反正他又不愛她,當她離開時,他甚至連開口留她都不曾。
他可以不愛她,但她絕對不準他視她如無物。
“我不管,我……我要跟我爹地說去……”她決定報複他,而報複他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将他家鬧得“雞犬不甯”。
他父親如今卧病在床,根本經不起刺激,要是她揚言要将事情鬧大,還怕他不緊張地來跟她賠罪。
一聽她要回娘家哭訴,文京子急了。
“美步,千萬不要……”開什幺玩笑!?要是親家知道這件事,還不立刻登門興師問罪。
這若是吵起來,鐵定會驚動她丈夫,而身為人妻,她是絕對不會讓丈夫在病榻上,還得為這種事憂煩。
“你别告訴你爹地,”文京子握住她的手,極力安撫着:“媽咪答應你,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我會讓将人回到你身邊的……”
見文京子一臉憂急,美步知道自己此招見效。
“真的?”她眼尾垂着淚水,楚楚可憐地。
“當然,你才是道川家的媳婦呀!”文京子見暫時安撫了她,不覺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