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型的轉角上,落地窗外的陽台都緊緊毗鄰,側面房外的陽台上,正有幾個油頭粉面的家夥。
大概是伍月香急于換衣服去餐廳,匆匆忙忙地忘了拉上窗簾,被他們突然發現春光外洩,那還不乘機大飽眼福?
偏偏被白莎麗發覺有人偷看,一聲驚呼,使得伍月香又窘又怒,忍不住沖至窗前,向那幾個家夥罵開了山門。
白莎麗一看情形不對,忙不疊就去求援,可是等白振飛和鄭傑趕來,那陽台上的幾個家夥居然還不走避,其中一個更理直氣壯地說:“誰教你自己不拉窗簾,免費招待我們看脫衣舞呀!”
另一個接口說:“這分明是你存心吊我們的胃口嘛!”
“哈哈……”其他的人立即哄然大笑起來。
伍月香氣得七竅生煙,幾乎要沖出陽台去破口大罵,但被鄭傑趕過去及時阻止,将她輕輕推開,昂然走到陽台,把眼一瞪,怒問:“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人狂妄地說:“哼!你他媽的管不着!”
鄭傑勃然大怒,正待跳過陽台去,給那幾個家夥一頓教訓,但白振飛已勸阻說:“鄭老弟,我們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别理他們!”
鄭傑雖然怒火沖天,但繼而一想,自己一跳過陽台去,就勢必大打出手。
這幾個家夥根本不看在他眼裡,可是萬一失手打傷了人,就不免把事态鬧大,以緻節外生枝,那就真成了小不忍而亂大謀啦!
于是,他強自忍了口氣,怒哼一聲,忿然走了進房,把窗簾拉上。
那些家夥以為鄭傑見他們人多勢衆,怕事而不敢惹他們,更是放聲狂笑起來。
鄭傑一沖動,幾乎又要回身沖出去,白振飛急忙上前拉住他說:“老弟,算了吧!”
伍月香卻不甘心地忿聲說:“憑什麼算了?非給他們點顔色看看,否則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白振飛正色說:“伍小姐,我相信憑鄭老弟的身手,把那幾個家夥打個鼻青臉腫,那是絕無問題的。
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前頭,萬一鬧出事來,以緻節外生枝,影響了你跟‘金鼠隊’的較量,我可不能負責!”
伍月香果然怔了怔,張口無言起來。
鄭傑趁機揶揄說:“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人家,隻怪你自己太粗心大意,怎麼不記得把窗簾拉上。
像現在吧,我也情不自禁地要多看你一眼呢!”
伍月香氣得冷哼一聲,轉身就沖進浴室裡去,但她一時氣昏了頭,竟顧前不顧後,使整個半裸的背影,完全看在他們的眼裡!
她“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浴室的門,使他們隻好相對啞然失笑,沒敢笑出聲來,以免使她更惱羞成怒,來個火上加油,把火氣發到了他們身上來。
這場風波總算壓制下來,伍月香匆匆換上衣服,怒猶未消地走出浴室,拿了手提包就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
白振飛急向鄭傑一使眼色,示意要他趕快跟随上去,免得她被冷落了更覺得不是滋味。
鄭傑隻好聳聳肩,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緊跟了上去。
白莎麗不禁忿聲說:“哼!要不是我們的計劃非她不可,誰吃她這一套!”
白振飛忙輕碰了她一下說:“别讓她聽見了,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計劃少了她不行,隻好委屈求全,處處遷就她些呀!”
白莎麗雖不服氣,但也不便表示什麼。
事實上他們為了要伍月香加入,不但費盡心機,在澳門千方百計地,也不惜以威逼利誘的手段,企圖使她就範,結果還是被她脫身跑掉了。
追蹤到香港,查明她已受到“靈魂教”的庇護,他們更出生入死地,冒險把她弄了出來。
但伍月香卻提出個條件,非要先跟“金鼠隊”一決雌雄之後,她才答應參加他們那始終尚未宣布的計劃。
香港已被他們鬧得滿城風雨,距離澳門又太近,所以他們一打聽出,“金鼠隊”搭乘的那艘豪華郵輪,抵港的前一站将在馬尼拉停留一兩天,于是便決定乘飛機趕了來。
為了慎重起見,白振飛特地親自出馬,按照江湖規矩去“拜碼頭”,事先向湯宏濤打好招呼。
然後才好無後顧之憂,安排使“金鼠隊”接受挑戰的一切。
可是沒想到,湯宏濤居然避不見面。
因此使白振飛已有種預兆,認為這次會遇上麻煩。
他雖不怕事,但又怎能為了那幾個好色之徒,而節外生枝。
所以他盡量息事甯人,能夠避免發生的沖突,就極力避免。
但是,當他們剛在樓下的大餐廳坐下,侍者尚未把菜單分送到每個人的面前,卻見那幾個偷看伍月香更衣的家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