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真的打算提出告訴。
畢竟事情都發生了,她隻是對于他明知道做錯了事,仍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感到生氣而已。
沒想到……看到她仍沉默,殷為清以為她仍心有不甘,于是更壓低姿态懇求。
“就算我這為人伯父的求求你,我老了,禁不起什麼風浪了。
”說著說著,他忽地哽咽起來。
“求求你……”
看他的樣子,殷若恬心中幽幽的一歎。
“我不會提出告訴,我隻希望以後你能好自為之。
”她站起來往外走。
在門口等著禦部家的司機來接她時,殷若恬忽地感慨萬千。
她印象中一向跋扈嚣張的伯父,原來隻是欺善怕惡的典型。
在上車之前,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大宅。
這是最後一次到這裡來了吧?以後,她不會再踏上這裡了。
這個她曾待了十年的屋子……
☆☆☆
打從那一夜的雲雨之後,殷若恬就住進禦部真澄在東京新購的别墅裡。
也許目前這樣的狀況是最好的吧?
待在這裡她是很優閑的,不是插花就是看書,家事和三餐都有傭人打理,她隻要忙著替自己打發時間即可。
像現在,她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有關花卉的書,待會她就要打扮一下,準備和禦部真澄參加一個宴會。
她不知道禦部真澄打算如何處置她,他不說,她也無從了解起,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不再想以“逃”作為回避方式,因為她怕了他狂鸷的性子,也許順了他的意,對他、對自己都好。
她阖上書本正在冥思之際,忽然手機響了。
“喂?”
她一聽聲音即認出是艾倫。
“我想見你,約個時間見面好嗎?”電話那頭傳來艾倫不怎麼有生氣的聲音。
“你現在在日本?”殷若恬由他所說的話判斷他此刻的所在。
“來看服裝秀。
”他的聲音仍悶悶的。
“可以出來見個面嗎?”
他想她,快想瘋了!打從由朋友口中知道禦部真澄這個人後,他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
以往殷若恬周遭的男性友人給他的威脅并不大,畢竟他對自己十分有自信。
可是,如果對方是禦部真澄,那個日本企業界的美男子的話,那麼他的心情還真是跌到谷底了。
一個連自己都無法否認其魅力的男人,他怎麼跟人家比?論家世,禦部真澄出身名門世家;論相貌,那根本是不用比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從路羽然口中知道,禦部真澄就是觀極的父親。
天!他的勝算根本就等于零,這也怪不得他會情緒低落。
想了一下,殷若恬說:“好啊,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她看了一下表。
三個小時後她才要和禦部真澄去參加宴會,應該還有時間和他見個面。
和艾倫約好後,她想大概沒時間回來換參加宴會的服裝,于是她匆匆的洗了個澡,稍加打扮後,拿出禦部真澄昨天送她的衣服換上才出門。
到達目的地,下車前她告訴司機在她指定的時間前來載她。
見到艾倫的那一刻,她吓了一跳。
才十多天不見,他怎麼足足瘦了一圈?
殷若恬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你怎麼了?氣色不太好,人也足足瘦了一圈。
”
甚至連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他苦笑道:“咱們倆恰好相反,你變漂亮了。
”這是真心話。
他印象中的殷若恬除了柔弱感外,也給人一種憂郁的感覺,可現在她眉宇間的愁緒似乎淡了不少。
看著她身上美麗的衣服,他問:“有約會?”他期待她的打扮是為了見他。
殷若恬淡淡一笑,“待會兒要陪……朋友參加一個宴會。
”
“你那朋友的面子好大!”在殷若恬疑惑的表情下,他解釋道:“你一向對于那些應酬宴會沒興趣的。
”這幾年他邀她參加宴會的次數多得他都數不清,結果她隻陪他出席過三次。
“有那麼大面子邀得動你的人,想必是禦部真澄吧?”
殷若恬不否認,“你怎麼知道?”
“我從路小姐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情。
”這也就是他這段日子這麼沮喪的原因。
艾倫攪著已經微涼的咖啡,像是下定決心般打算把一些事情問清楚。
“若恬……”可是真正要開口,他又猶豫了。
“有什麼話直說吧。
”以他們的交情,談任何事情是可以不要拐彎抹角的。
“你和禦部先生……”深吸了口氣,他直接問:“你喜歡他嗎?”他的眼睛盯著她,這件事對他而言十分重要,他一定要問清楚。
如果這是惟一能把艾倫對自己的愛慕化為單純友誼的方式,那麼她必須誠實的告訴他一些事實。
“我喜歡他。
”
“隻是喜歡?”
歎了口氣,她說:“我愛他。
”然後她苦笑一聲,“明知道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人,卻無法停止這出早已預知結果的悲劇。
”
“他知道你愛他嗎?”
“知道。
”她親口對他說了。
“他也愛你?”這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他所喜歡的女子,就算她選擇的對象不是自己,他也希望她所選擇的那個人可以好好待她、愛她。
“我隻知道自己的心,他的心意我無從揣測起。
”些許凄涼湧上她胸口,“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