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熱絡的歡愉氣氛冷凝下來,有數秒的時間,大廳内鴉雀無聲。
大夥不明白原本的愉快溫馨怎會變成這樣。
一時間竊語聲四起。
“禦部先生怎麼了?”一個站在殷若恬身旁的傭人索性開口問她。
她沉默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要跟著上樓之際,隻聽聞後頭的管家喃喃自語的說:“怎麼了?不是說打算給殷小姐一個驚喜的嗎?”聞言,殷若恬止住了步伐,她回過頭看著管家,以疑問的口吻問:“驚喜?”
“是啊。
幾天前真澄少爺就找我商量,問我女孩子會喜歡怎麼過聖誕節?我建議他在家裡過一個溫馨的聖誕夜,好過到飯店去。
”接著她又說:“而且為了保持神秘感,給你一個驚喜,連聖誕樹都是等你出門後才拿出來的。
”
“他……他不是說今晚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嗎?”
“應該說他想給你一個溫馨的宴會。
”
“他沒跟我說過。
”她是真的忘了今晚是聖誕夜,更沒想到他會費心想給她一個驚喜。
她愈來愈弄不懂他。
他不是不在乎她嗎!既然不在乎,又為什麼會為她做這些!
管家看著她,緩緩的開口,“我是看著真澄少爺長大的,外人總覺得他的性子冷傲而狂鸷。
其實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隻是從小的環境和我們家老爺的教育方式,使他漸漸的變得以自我為中心,凡事不擇手段,而對于他所在乎的人,他也不知道如何表現出他的在乎。
”
“你很了解他?”
管家微笑的點點頭,“所以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
殷若恬低垂下頭,“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的同時,是不是在表現他對我的在乎。
”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太在乎他了。
每每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以令她傷心半天。
“他一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不過,這隻适用在他關心的人身上,對于一般人,他是軟硬不吃上他家少爺的性子她可清楚著。
“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否則,他不會如此用心的想在今天給你一個驚喜。
”
這樣的話由外人口中說出,不禁讓殷若恬紅了臉。
“你是他第一個帶回别墅的女孩子。
”管家回憶起一段往事,笑著說:“真澄少爺的母親生下他不久即去世,他幾乎是我帶大的。
他在很小的時候曾對我說,以後他如果有喜歡的女子,一定會帶回别墅請我鑒定。
”頓了一下,她又道:“他一向是個守信的人。
因此,你出現在這裡,對他、對你和對我都有不同的意義。
”
“我……”殷若恬發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請給他一點時間去學習表達。
”
管家的話回蕩在她耳際久久不散……禦部真澄喜歡她?這是真的嗎?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所以她不知道。
有人也許會說,人與人之間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對方喜歡自己,自己沒有道理不知道。
可是他對她而言一向是捉摸不定的,她沒敢對他的内心世界多加揣測。
是她太懦弱,懦弱到沒敢去知道自己心之所鐘情的他,會對她的情感回應嗎?
☆☆☆
上了樓之後,她叩了禦部真澄的房門,沒有回應,她直接推門而入。
房裡并沒有點燈,方才由門縫透出的微弱光芒是燭光的光亮。
燭光、玫瑰、香槟……她似乎有些明白管家口中的“不善表達”的意思了。
的确,禦部真澄從來不把他的在乎挂在嘴邊,可他會以行動告訴她。
也不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隻覺得心緒好紊亂,酸甜交錯的感覺讓她分不清。
禦部真澄半坐卧在床上,他冷漠的眼神令殷若恬覺得彼此數公尺不到的距離變得遙不可及。
“過來。
”不改命令式的口吻,他的語調中甚至多了分任性。
殷若恬一步步的走向他,來到床沿後止住了步伐。
“為什麼……”
她尚未把話說完整,他忽然如豹相中獵物般的将她捉過撲向床鋪,狠狠的、懲罰似的吻著她。
這一回她沒有像往常般推拒他,甚至回應了他的吻。
“為什麼不拒絕?”他撐起上半身看她。
對于她的順從,他有些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