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消訂單!”海倫呆愣。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取消訂單?”
于是杜于優隻好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訴海倫,包括她和華逸傑先前的婚姻,以及後來為什麼離婚的原因,到最後,她甚至把亞蘭的事也一并讓海倫知道,等她說完,已經是半個鐘頭以後的事。
“看樣子凱撒的醋勁還不是普通的大,也很沖動。
”大緻了解全盤故事後,海倫驟下結論。
杜于優聳聳肩,低頭喝果汁,默認她的話。
“但是他的沖動是正常的,醋也吃得有理。
”海倫肯定華逸傑的做法。
杜于優驚訝地擡頭。
“杜小姐,我想請教你,你認為愛情是什麼?”
面對海倫單刀直入的問句,杜于優再—次無言。
“我認為愛情是由無數的希望和失望所累積,而這兩項因素綜合起來便形成了嫉妒,也就是凱撒現在的心情。
”海倫說。
“嫉妒會随着愛情而成長,愛一個人有多狂,嫉妒就有多深。
我倒覺得你可以問問自己,你的嫉妒有多深?如果今天換成你是凱撒的話,你是否還能保持冷靜?是否還能提醒自己應該理智?我想那很難做到。
”
海倫斬釘截鐵的語氣,迫使杜于優用另一個角度去審視自己的态度;她對華逸傑的态度。
她的嫉妒有多深?過去每當他在她的面前毫不掩飾的告訴她,今天他又跟第幾号女朋友吹了的時候,她的心就會沒來由的抽痛,難道那就不是嫉妒?
杜于優從來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也是那麼善妒的人,隻是時至今日,她已經忘了那種揪心的感覺,得靠旁人提醒。
“為什麼你還不能接受凱撒呢,杜小姐?”
當杜于優尚處于迷惘之際,海倫為華逸傑打抱不平。
“凱撒對你的好,就連瞎子也看得出來。
”
“我沒有不能接受他——”杜于優直覺地反駁,卻在海倫不贊成的眼光下改口。
“好吧,也許我真的不能。
”她承認。
“我沒有把握自己能夠适應他的生活方式,或者接受他的觀念。
”
“但那是以前,現在凱撒已經改了,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海倫—點也不認同她的說法。
“不,我不清楚。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我隻知道,他一向遊戲人生,就算一時改變,也不可能長久。
”他就是這麼率性的一個人。
她苦笑着把話說完,企圖取得海倫的諒解。
海倫雙手抱胸,背靠椅背,盯着對面的杜于優看,過了好—會兒才忿忿不平的抗議。
“杜小姐,你太自私了。
”海倫的口氣很不高興。
“你先是自私地與凱撒約定,等他拼了老命遵守約定後,現在又不認帳,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戲弄他。
“我沒有——”
“你當然有。
”海倫不客氣的打斷杜于優的辯解。
“你和凱撒約定,要用這三年的時間來溝通。
或許你人在法國不曉得這邊的實際狀況,但我們這些朋友可都看到了凱撒是多用心在收集明信片,還被他強迫出國一定得幫他帶一些回來。
”她越想越佩服華逸傑的癡情,也為他打抱不平。
“我……”杜于優根本不曉得這些,不禁愣住了。
“你們這三年來,究竟都溝通了些什麼?”海倫幹脆直問。
“凱撒用行動證明,他是真的想和你白頭偕老。
而你呢?你用什麼來回報他?除了不斷懷疑他的心之外,你給了他什麼鼓勵?今天換做我是凱撒,我也會生氣!”
海倫氣得猛敲桌子,杜于優卻不知道如何告訴對方;這些她都不知道,華逸傑從來沒提。
就隻能看着海倫氣呼呼的一邊招來服務生結帳,一邊撂話。
“我看你們還是不要有結局的好,免得氣死旁人。
”發展出如此離譜的劇情,還好意思唉聲歎氣。
“花了三年的時間溝通,還溝通不出所以然來,真不知道凱撒在搞什麼鬼!”重點都不提。
不以為然地再嚷嚷一句,海倫丢下杜于優就走,搞得她更是無辜。
你們這三年來,究竟都溝通了些什麼?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
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杜于優的腦子一片空白。
是她過于自私,或是她過于專注?她竟隻記得法國那些過往歲月,和學成後興奮的心情。
對于一直默默支持并關心她的男人,絕口不提。
像她這樣的女人,當然自私。
這麼自私的女人,沒有資格待在華逸傑的身邊。
因此,她撥了一通手機給亞蘭,告訴他,她的決定。
亞蘭很有風度的接受她的決定,她決定拒絕他的求婚,但接受法國方面的新工作,從此完全獨立。
然後,她突然想起,從她回國至今,她還沒去拜訪過華老董事長。
在不知名的沖動下,她接了他家的門鈴,見到許久不見的老人。
“于優!”
和華逸傑神似的面孔下,是熱情的擁抱。
杜于優緊緊的抱住老人,一股熱浪倏地侵襲心頭,讓她好想掉淚。
“早聽說你回國了,終于有空來看華伯伯了?”老人慈愛的拍拍她的肩膀,柔聲指責她的不是,雖是玩笑性質,但卻深深刺痛了她。
她真自私。
“我是來跟您道别的,華伯伯,我決定回法國工作。
”她一臉抱歉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