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方說:“你好,我是楚先生。
”的情景,她就忍俊不住;或許他還要附加解釋,我是姓楚名先生。
他見她笑得開心,也跟着笑開懷。
楚蒂笑看着他,無力的搖搖頭,“你不叫楚先生,知道嗎?”
“那我叫什麼?”
是啊,叫什麼?她拿掉他嘴角的飯粒,瞧見她在幾個月前就發現的眼角細紋,那時她曾猜測他年紀到底有多大,三十幾?或許四十?本以為他清醒後便能知道,誰曉得現在不隻得猜測他的年齡,還得煩惱他的名字。
“你想叫什麼名字?”她幹脆問他。
“楚先生。
”他說着再吃一口飯,眉宇間有着固執。
“不行。
”笑意又染上唇角,楚蒂搖着頭否定。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總不能說因為那是我丈夫才有的稱呼吧?楚蒂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想到,那也得她丈夫入贅才會跟着她姓;看來醫院的人自以為她冠了夫姓,所以才會叫他楚先生的。
“這樣吧,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我喜歡蒂蒂。
”他認真的看着她想也沒想就回答。
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楚蒂愣了一下,胸口竟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拜托,别拿那低沉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我不算,還有沒有别的?”她避開他的雙眼,心想他被槍打中前肯定是個很會甜言蜜語的家夥,或許她低估了這男人,他若總是這樣對女人說話,等着爬上他床的女人也許不是一群,而是一大群。
他側着頭看她,然後指着牆上,“我喜歡那個。
”
“哪個?”她站起身回頭看他指的東西。
“這個。
”他端着盤子站起來走到牆邊,手指着牆上的一幅畫,笑着說。
楚蒂怪異的望着他,“你确定?”
“嗯。
”他點點頭,又塞了一口飯。
楚蒂看看那幅畫,再瞧瞧他,不認為那畫上的東西能拿來當人的名字。
“你要不要換一個?”“不要。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呃,好吧。
”楚蒂望着那幅畫,她記得那隻動物有個名字的。
嗯,如果她沒記錯,羅芸送她這幅畫時曾告訴她,它叫傑克。
楚蒂轉頭看他,“你以後就叫傑克。
”
“好。
”他心滿意足的吃完最後一口飯,将盤子遞給她。
楚蒂洗好碗盤,帶他到二樓的客房就寝。
等他睡着後,她這才下樓整理他的行李,事實上他也沒什麼行李,隻不過是幾件換洗的衣服罷了。
當她經過那幅畫時,不由得停下腳步觀看。
那幅畫色彩對比強烈,幾乎是完全的黑白,背景是黑夜,一輪明月高挂夜空,一隻白狼正蹲坐在高樓上,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或者應該說是正在看畫的人,還是畫這幅畫的人?她不知道,隻覺得它的目光很詭異。
楚蒂仔細仔量着那隻狼,想起羅芸說過,這隻白狼是隻寵物,說實在的,她很難想象。
這隻美麗的動物顯然并不覺得它屬于任何人,它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可能認為它才是主人,而養它的人才是寵物。
她瞥了右下角的簽名一眼,上面隻簽了一個“誠”,字迹十分潦草,讓人幾乎無法辨認,後面寫的日期則是兩年前的十二月一日。
真巧!楚蒂揚高一邊眉毛,那是她和羅芸的生日。
她以前從未仔細注意過這幅畫,隻是覺得很好看,便将它挂在客廳,直到樓上那男人注意到它前,她從來沒想過要知道這畫是誰畫的。
“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你?”等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楚蒂才發現她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
她無力的翻個白眼,老天,她竟然在和一幅畫的動物說話,要被人看見,鐵定當她是神經病。
※※※
“喀”的一聲,楚蒂在瞬間清醒,一手拿出枕頭下的槍,随即翻身下床潛至門旁。
她放慢呼吸,聽見自己的心跳,也清楚聽見那想闖進她房的笨小偷沉重的呼吸聲。
那人再次試着轉開門把,這次門開了,她拿着槍托就想把他打昏,卻聽見他出聲喚道:“蒂蒂。
”
該死,是傑克!她落下的手及時改變方向,重重地敲到門框,發出一聲巨響。
“我的天,你跑來這做什麼?”她伸手打開燈,隻見傑克抱着枕頭一臉委屈的看着她,淚水在眼眶打轉。
“别哭出來!三更半夜你不睡覺,跑到我房做什麼?”楚蒂生氣的瞥見被她打凹的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