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吓住,他是怎麼了?月熠?她不是他的“百合姐姐”嗎?
随後,NSR機車即揚長而去,留下癡望的Eric在街頭伫立。
蔡智傑抱着月熠上樓,讓她第一次發現男孩的力氣也這麼大。
至少在上樓的過程中,光樓着他的脖子就非常有安全感了。
她就這樣讓他穩穩地抱進房間的床上,而後安然地坐着等他處理好代班的事再度進來;這仿佛讓他一夜之間變成了讓人刮目相看的大人,也或許他本來就成熟到有照顧人的能力,隻是因為她心裡對年齡的設限,才從未把他當成男人看待,隻當他是自己的小弟弟。
“月熠,喝茶。
”蔡智傑端着一杯清茶進來,仿佛是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不禁讓月熠看傻了眼。
定下神,她将這杯清茶接了過來。
“好不好喝?”
他的臉又回複童稚的模樣,果然還是個小弟弟,她又多想了。
月熠再一次用冷水潑醒自己的心。
“嗯。
”她贖罪似地拼命點着頭。
“這是同學替我買的金萱,很香,今天才拿到的,你是第一個喝的喲!”
蔡智傑的表情和語調,把時光調回他們初次相遇的那天夜晚,這樣的氣氛真好,真想時間就此停擺。
之後,他訴說着今天開學第一天,大家交換整個暑假的心得及趣事,讓月熠有着無比的溫馨與甯靜,就像倒回自己的學生時代,遙遠卻深刻的單純。
她無拘無束地讓想象的雙翼,把心帶回數年前無憂無慮卻癡狂的同窗記憶……
說到最後,蔡智傑突然沉默了,他借口想離開,但月熠拉住他正要轉過的身子,強迫他與自己凝眸對望,從那裡她找到了一絲不知名的哀愁,那是相識以來不曾見過的一抹深藍。
她不知道那種顔色從何而來,又怎麼悄悄地攀上他原本開朗的容顔?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但,她還是問了。
“是不是失戀了?”月熠溫柔地像個親姐姐。
她想,如果他點頭,那麼今晚他一切的異常行徑就足以解釋了;而她該不該原諒這個因受傷而急于想找代替品,誤傷了她芳心的大男孩呢?
蔡智傑點頭了。
臉上的藍轉為陰郁的灰,沉沉地低下了頭。
長發遮住他的側臉,月熠無法判斷他是否流着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應該已經跌入谷底,無望地跳動着孤獨的節奏。
她确信自己不會責怪他今夜的失控,因為他勉強僞裝的笑容,已經超越人體的極限了,那種悲,她能體會。
“她早就有情人了。
”他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月熠什麼也沒說,抱着坐在床沿的他,将頭依在他肩上,給他一種心靈的撫慰。
“她的情人,是我的死黨之一。
”他好不容易吐出第二句話,心像要迸裂般不規律地狂跳。
“智傑……”月熠擡起頭看着他,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語句。
他暗戀已久的女孩勇敢地坦承同志的身份,那是她當初做不到的事啊!
她不知該歌頌那女孩,抑或替他抱不平。
若站在她從前男友的立場,她太能體會智傑所受的創傷與沖擊;但站在自己的立場,她真心祝福着那女孩,祈禱她未來的愛情路能走得順當、圓滿。
她陷入兩難,所能給的隻有一個紮紮實實、充滿真誠與關心的擁抱。
“她給我的答案,其實我原本可以很坦然地接受,因為上次聽了你的故事和解釋,我對同志的看法已經改觀了。
隻是,我不想原諒她!為什麼要騙我那麼久?她明知我喜歡她,她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死黨全部幫着她瞞我,看我癡心地對她好,對她存有希望……讓我最難過的是這個。
”
蔡智傑的眼眶終于在忍俊不住後首度泛紅,這麼絕望的臉,是月熠無法與他以往陽光般的臉孔搭配的,她的心也抽痛着。
“智傑,你深愛過她,這就夠了。
每一段感情不都是有苦有甜嗎?每一個故事并不全是喜劇收場,等到了人生的最後路程,不論悲喜,都得留在記憶裡。
所以就像那首歌‘TryToRemember’,我們隻須回想、記憶那些快樂的故事就很幸福了,悲傷的往事何必再提起呢?對不對?”
“你難道不恨你之前的男朋友?他們打你、利用你,讓你到現在連想起都有恐懼,你真能原諒他們嗎?還是,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愛他們,所以才能這麼釋懷?”
月熠在反駁之前,給了他一個缥缈的微笑,何等空靈,像個修成正法的仙姑。
“每個人對愛與否的定義不盡相同,而我對愛的判别下了一個定義,就是?眼淚……愛一個人,才會為他掉眼淚,隻要想起他,就在心裡飄起小雨來,會有想哭的感覺。
“而愛過的情人,我都為他們掉過一次淚,所以我确信愛過他們。
因為用心愛過,所以一定會有美麗的回憶;到現在,我都不後悔,因為我和他們都有快樂的回憶,而留在我的生命裡,将會永永遠遠。
”
月熠始終面帶微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