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春黯然搖首道:“老朽廿餘年來無日不忖思脫身之策,不是老朽小觑總壇主,此談何容易。
”
焦叔平毅然答道:“焦某自信能在十日内取得解藥,不論護法相信與否,焦某十日外已是自由之身!”
鐘離春不由愕住,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道:“願聞高明!”
焦叔平搖首道:“護法已受心靈控制,不慎說出,則禍不旋踵,護法不妨說出十二護法真實來曆武功路數,焦某可逐個擊破,收立竿見影之效!”
此刻鐘離春已橫下心腸,道:“老朽雖不畏死,但不甘心爾,自然盡力襄助,十二護法中隻有老朽系實名實姓,其餘均以假名代替!”
“他們都死心塌地的為昊天老怪效命麼?”
“有三人均逼非得已陷身本門,餘下八人個個都是窮兇極惡之罪!”
“那三人!”
“少林耆宿長眉羅漢,假名八空大師,風塵奇士舒長沛化名鄧玉波,武林怪傑乾坤七劍梅九齡,現喚林銅。
”
隻有梅九齡一人尚未受心靈控制,其他如總壇主一般受藥物所控。
焦叔平道:“盛情心感,護法來此已久,定受門主見疑,謹以一顆丹藥見贈,功能定心鎮神,不為門主套出真言。
取出一玉瓶傾出一粒紅朱藥。
鐘離春毫不遲疑,一口服下,道:“不知用何言語答複門主?”
焦叔平附身向鐘離春密語片刻。
鐘離春抱拳略拱,道:“就這樣辦,老朽告辭!”邁步如飛出得廳外而杳。
焦叔平覺得此刻如此欣喜,驟聞鐘離春說出其父舒長沛之名,不禁耳鳴心跳,手足冰冷,幾乎呆住。
此時,廳側旁門忽走出東方亮、吳景雲、呂穿陽、巴上雲、董慕欽、蔡向榮等六人。
他們将兩人對話俱聽得一清二楚,東方亮吳景雲二人目注焦叔平,示意他不可露出破綻。
吳景雲忽向呂穿陽道:“呂老師,這外壇共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人可托心腹,同生死共進退,煩速為查明。
在下已思出一着妙計,逼老賊賜予四次藥物,十二日其内足使老賊授首,我等亦能脫羁恢複自由之身!接着将自己妙計扼要叙出。
呂穿陽立時掠向側屋取出一本厚厚海底名冊,遂名朱筆勾勒……
響午時分。
吳景雲悄然離了玉虛洞天。
玉虛洞易出難入,除非谙啟洞真言,此刻昊天老怪亦未能找出,不過當年昊天老怪能制伏洞中猛禽惡獸及禁制亦屬難能可貴之極。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吳景雲已自到了那處村集,跨入飯店夥趨迎領座,哈腰笑道:“客官要用點什麼?”
吳景雲笑道:“店家,你這牛肉包子委實不錯,遠近皆知,這樣吧,一壺酒,二十雙包子,再切一盤醬雞!”
店夥笑應道:“敝店荷葉牛肉包子最出名,選料精,和面好,連新野縣城還有人專誠跑到這凰栖村敝店吃包子咧!”
說着忙道:“小的這就送上!”
吳景雲忖道:“方才丐幫全洪老師傳訊荀異申屠懷遠兩人巳改弦易轍,中止追蹤邢無弼之行,顯然已中了嚴老前輩之計,怎麼還不見荀老怪影蹤!”
棚中四巡了一瞥,寥寥十數食客内仍不見荀異身影,隻有耐心等待。
店夥巳自送上酒食,吳景雲也實在餓了,似過屠門而大嚼,片刻之間,面前酒菜包子似風卷殘雲般一掃而盡。
蓦地。
身後突響起一蒼老語聲道:“尊駕可是姓吳麼?”
吳景雲似是一驚,霍地立起,旋身後顧,隻見是首戴範陽草笠,颔下光潔老叟,面含微笑正注視着自己。
來人正是武林十九邪之首三屍魔君荀異。
吳景雲佯作不識,抱拳說道:“在下吳景雲,前輩為何識得在
下!”
荀異道:“老弟是否可勞趾外出店叙話,老朽與令師有八拜之交!”
吳景雲微微一愕,繼而微笑道:“晚輩從命!”留下一錠紋銀,随着荀異之後快步離去。
兩人一言不發,步履如飛,掠至一處山谷内,隻見已有十數人正在守候。
荀異身形頓住,轉面笑道:“老朽險受邢無弼之愚,如非令師飛書示知,老朽等必巳去九華了!”袖出一函遞與吳景雲。
吳景雲迅予展閃之下,不禁大驚失色道:“原來是荀老前輩,晚輩失禮之處望乞恕罪!”
荀異大笑道:“自己人何必拘泥如此!”
忽聞山谷遠處傳來一聲長嘯,嘯聲刺耳,聲蕩雲空,谷鳴回吟,隻見遠處現出廿多條身影如飛掠來。
荀異不禁面色一變道:“申屠老兒也趕來麼!”
申屠懷遠身形停住,即面色一變,厲聲道:“你為何中途變卦,又望伏牛返來?”
荀異冷冷一笑道:“申屠山主是否容我荀異解說,若然不聽,也就無話好說了。
”
申層懷遠道:“自然須荀兄你解說清楚了!”
荀異道:“我等是否聞聽貴門下尤泰來報,說我等門下均陷入重伏,是以你我兼程趕去相救是麼?”
申層懷遠道:“一點不錯,但你我趕至已然解圍。
”
荀異冷笑道:“是山主言說必是雷音谷及黃山門下發現邢無弼形蹤,是以撤圍趕去,提議你我分兵兩路追下!”
申屠懷遠道:“也一點不錯!”
“這就是了!”荀異沉聲道:“荀某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