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音,遲疑地說:“這倒提醒我一件事,你怎麼常和我媽講電話,頻率之高,還高過我這個做兒子的。
”
“啊,這……”範爾铤佯裝無辜地看着天花闆,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才道:“你知道的,姑媽看着我長大,從我小時候就很照顧我,我和她親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
“是這樣的嗎?”龍搴烜緩緩地問道。
範爾铤迫不及待地回道:“當然是。
”
龍搴烜攤攤手,無所謂地說:“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
”
範爾铤暗籲口氣,偷偷抹了下額上的冷汗,暗叫一聲好險。
“表哥,聽說最近房地産又開始漲了。
要是你想買房子置産的話,你會選哪裡?”嘿!明的不行,大不了來暗的。
憑他的聰明才智,就不相信套不出表哥的話來。
龍搴烜聳聳肩,懶洋洋地說:“是啊,我也聽說房地産又開始漲了。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就想套出他的話,哈!
範爾铤滿意地點點頭,很高興龍搴烜照着他的話走。
“表哥,要是你的話,你會想在哪置産?我是指在台北喔。
”
“在台北的話……”龍搴烜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哪都行啊。
台北寸土寸金,我看哪都不錯。
”
範爾铤身子往前挺了點,眼巴巴地問道:“可不可以再仔細點?像是信義區、仁愛區、内湖或是汐止之類的。
”哈!隻要套出地域,憑他的人脈還怕查不到表哥真的房子在哪嗎?
“信義區、仁愛區、内湖或是汐止?”龍搴烜一臉沉思,搖搖頭,“這些地方都不錯,不過你忘了嗎?以前我也在這些地方買過房子,不過都為期不久。
”他暗示性地瞟了表弟一眼,“才不久的事,你忘了嗎?”
突地,他像是想起什麼,喔了好大一聲,彈指笑道:“對了,那些房子全在你參觀過後一個星期内被我媽賤價賣出。
”
範爾铤被他笑得頭皮發麻,連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随口說了句:“我還有事要忙。
”随即匆匆忙忙地站起身,猶如身後有人追着他借錢似的,一溜煙地沖到門口。
見他匆促的身影,龍搴烜得意地笑了。
他朝拉開門正要跑走的範爾铤道:“别忘了,中午停車場見。
”
範爾铤停下腳步,差點沒慘叫出聲,今天全無進展還得大出血,以姑媽的個性,他休想叫她吐出半分錢來。
他才想沖回自己辦公室裡痛哭,還沒來得及踏出龍搴烜辦公室,卻又被他叫住了。
他如喪考妣地轉回身,有氣無力地問:“什麼事?”
龍搴烜指了指他手中成堆的活頁夾,“對了!我把廣告招标的事交由你負責。
你的辦事能力,我很放心。
”
“我……”範爾铤抖着唇,差點沒當場哭給他看。
低垂着頭,他拖着沉重的身子,以比烏龜爬行還慢的速度,垂頭喪氣地踱回自己的辦公室。
★★★
龍搴烜戴着一副足以遮住他大半邊俊臉的超大黑框“老伯式”眼鏡,半躺半坐地靠在床上,手裡翻着石蝶衣收集一書櫃的雛志中近期的一本。
翻着翻着,他忍不住噗哧地輕笑出聲,邊笑邊搖頭地看着。
笑了一陣,他拿起早先放在一旁的筆記本頂在膝上,眉開眼笑地寫下剛才看完雜志的心得。
嘿!沒想到女性雛志都寫些這種東西。
以前沒看過還不知道,現在一看,嗯……
石蝶衣從浴室走了出來,拿着大毛巾,邊走邊擦着剛洗好的長鬈。
坐在梳妝台前,她拉開抽屜拿出整發器,插好插頭後,也不向坐在床上的龍搴烜問上一聲,徑自吹了起來,完全不在乎是否吹風機的噪音會吵到他。
過了一會兒,石蝶衣收起整發器,撥了撥半幹的長發,拿起梳子梳齊後,用了條發帶固定在頭上。
之後,她拿起桌上的一瓶保養晚霜,照着鏡子開始塗抹了起來。
輕輕拍勻臉上的保養霜,她忍不住瞄了眼坐在床上的人,這家夥一定得在她面前露出那麼醜陋的一面嗎?
洗好澡後,他頭發也舍不得吹幹、梳齊,像個呆瓜似的披散在頭上,拙得她都快說不出話來。
更别提他那不知道民國前幾年制造的“老伯式”黑框眼鏡。
老天爺!他那副眼鏡真的是士得可以了。
她長這麼大,從沒看過有人戴過那麼俗的黑眼鏡,整個鏡架大到足以遮住他的半邊臉。
如此再帥的帥哥也經不起一副“老伯式”黑框眼鏡,及一顆小瓜呆頭的蹂躏。
真想沖過去踢他兩腳。
石蝶衣用力地磨着牙,原先輕拍打臉的動作,不知不覺中越打越大力。
好半晌,她才被自己打得痛得清醒過來。
揉撫着被打紅的臉頰,她忍不住遷怒到龍搴烜身上,要不是太專注在不屑他的抽樣上,她也不會分神到打痛自己。
又瞄了眼鏡中龍搴烜的身影,石蝶衣再也忍不住地轉身沖到床上。
跪坐在龍搴烜身旁的空位上,她一把搶下他手中的筆記本,又鄙夷又氣憤地罵道:“你有病啊!”
龍搴烜被她吓了一跳。
“你幹嘛?”他一時反應不過來,讓她搶走了筆記本。
“我的天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