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機子點點頭道:“是的……”
楊天佑又苦笑着接道:“真夠慚愧,我還以為作得很秘密哩!”
知機子正容說道:“老弟台用不着難過,老朽是憑先師的餘藝才獲知這一秘密,可并非你們有甚錯誤。
”
接着,又輕輕一歎道:“諸位雖然不認識我,但我對諸位到達這兒之後,我立即專心一志,替諸位逐個地推算,結果那位極有關鍵的人物,也是對先師藏寶有緣份的人物,就是你。
”
陳紅萼苦笑道:“老天爺也未免太以惡作劇了。
”
一頓話鋒,又注目問道:“老人家你看,繼志與家鳳這兩個娃兒,将來是否有點出息呢?”
知機子點首笑道:“兩個娃兒,是大有出息的人,也是福緣很深厚的人,不過,他們的福緣,卻應在你的身上,這就是說,還要等你繼承先師的藏寶之後,再去成全他兩個。
”
于君璧接問道:“他們目前的閉關,可談不上什麼作用了?”
知機子點首接道:“不錯,如果是在杜碧霞,覃紫雲二人出頭之前,有所成就,是有用的,但目前,這一段關期,就隻能算是奠基的功夫的了。
”
陳紅萼沉思着問道:“老人家是否同我一起去阿爾泰山?”
“不!”知機子苦笑道:“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長途跋涉了,隻好寄望你于獲得先師藏寶之後,能夠分潤一點給我,就算是于願足矣!”
陳紅萼正容接道:“隻要能獲得天一真人藏寶,自然有你老人家的一份,隻是,你自己不去,教我如何能夠找得那地方?”
知機子含笑接道:“我已繪好了一張很詳細的路線圖,有了它,你自己可以準确無誤地,找到那地方。
”
陳紅萼忽有所憶地,注目問道:“你老人家,不是懂得‘千裡戶庭縮地大法’了麼……”
知機子截口笑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施展‘千裡戶庭縮地大法’陪你一同前往阿爾泰山?”
陳紅萼點點頭道:“晚輩正是具有此意。
”
知機子正容一歎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須知‘千裡戶庭縮地大法’,源出于道家的淩空禦風之術,那是視千裡有如戶庭的仙法,現在所然傳,不!應該說是我所領會的,卻隻是一點皮毛,而且還必須輔以高明的武功和輕功身法才行,實施起來,所謂‘千裡戶庭’,固然是過份誇大,但一天走千把裡,兩頭能見太陽,卻是可以辦得到的,但像我這麼一個已經失去了武功的人,就不便勉強的去施為了。
”
楊天佑插口問道:“老人家是否準備将‘千裡戶庭縮地法’傳給紅萼以便她趕往阿爾泰山?”
“是的。
”知機子正容接道:“阿爾泰山遠處邊陲,遙迢萬裡,如果用普通方法趕往就太以曠費時日了,當然你和于老弟二位,老朽也是一視同仁,但為争取時間,陳紅萼卻必須優先傳授。
”
楊天佑連忙含笑說道:“多謝你老人家……”
于君璧卻目注湖面,蹙眉說道:“該來的,終于來了……”
原來遠處的湖面上,又出現兩艘快艇,一前一後地,破浪疾駛而來。
楊天佑苦笑道:“居然能逃過你沿途的注意,而盯了上來,此人身手,可不簡單……”
接着,又“咦”了一聲道:“情形不對。
”于君璧點點頭道:“是的,那兩艘快艇,顯然是敵對的,一追一逃,隻是,究竟那一艘才是我們自己的人,卻還沒判斷出來。
”
楊天佑目注遠方,口中喃喃自語着:“那前逃的小艇上,隻有一個人,後面追趕的小艇上,卻是三個人……”于君璧接道:“是的,後面的小艇,艇身也較大,不及前面那小艇的靈活。
”
楊天佑道:“也正因如此,所以前面那小艇才沒被追上,咦,不對!……”
于君璧也蹙眉接道:“奇怪,前面那一艘小艇怎麼過門不入,不向這明月灣中駛來呢?”
楊天佑沉思着接道:“很可能是怕引鬼上門,才故意過門不入,也可能是……不!我們得趕去瞧瞧。
”也顧不得向其餘的人招呼,已飛身縱落方才于君璧艘來的小艇上。
于君璧也以半步之差,飛登小艇上,并含笑說道:“我也去。
”
這兩位,連解纜的工夫,也不願耽擱,楊天佑淩空一掌,把纜繩斬斷,雙槳撥處,小艇已向明月灣外疾射而去。
由于那前逃的小艇,過門不久,在明月灣外改變航向,因而當楊天佑的小艇駛向明月灣外時,那兩艘還不明來曆的小艇,已為伸出于湖面的山岩所擋住,而看不到了。
楊天佑似乎仍然感到這一艘疾駛如飛的小艇還不夠快速,他一面連槳如飛,一面卻頭也不回地沉聲喝道:“于老弟,快以真氣助我一臂。
”
于君璧苦笑道:“楊大哥,我早就在以真氣催舟了呢!”楊天佑也禁不住啞然失笑了。
是的,人就是這麼可笑也可歎的動物,身在福中不知福,旁邊的人,羨慕得不得了,而他本人,卻必須等到失去了那一份幸福之後,才能回味到那一段日子的難能可貴。
目前的楊天佑的處境,也是同一的道理。
在岸上的陳紅萼,知機子二人的眼中,他那艘小艇已經是快得無以複加了,但他本人,卻還在嚷着,要于君璧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