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下,淩蔚終于不能隐瞞的說出了自己的一切。
範芸是一個天性純美的女孩子,因為她自幼就和哥哥一起讀書,所以養成她一種婉娴潇灑的人生觀。
當範俊把淩蔚帶來範家家,她把淩蔚完全看成和範俊一樣,當然這個美少年曾在她純潔的心湖上激起一點漣漪,立刻沉迷在那無邪的熱情裡。
聽完淩蔚自己的故事後,範芸天真的仰起頭問淩蔚道:“蔚哥哥,九宮島很好玩吧?”
淩蔚道:“九宮島的景色雖然不差,但怎能比得上西湖的風光。
”
範芸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喜歡它,因為你是在那個島上長大的,而且你那個師父一定很慈祥,你的靈猿神鷹仙鶴一定都很可愛,有一天如果沒有事,不要忘了帶找到九宮島玩玩。
”
淩蔚點點頭道:“但願有一天能陪賢妹赴九宮島一遊。
”
範芸不解的說道:“蔚哥,你不能回九宮島嗎?是不是師父交給你的事,你辦不完就不能去?”
淩蔚搖搖頭道:“我受師父大恩,名雖師徒,實情同父子,勿事未辦妥,怎有臉去見他老人家呢?”
範芸又道:“會武功的人,是不是一定要殺人呢?”
淩蔚停了一會,答道:“那倒不一定,如果碰到人要殺他,或者碰到他一定要殺的人,像害傑弟這樣的人,他隻好殺人了。
”
範芸搖搖頭道:“我總覺得殺人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想會武功,因為我一輩子也不敢殺人。
”
淩蔚半晌答不上話來。
但他心裡暗暗地說:芸兒呀,任何人和你在一起,都不會想到殺人的,但是他随即又對自己道:淩蔚呀,你真要為兒女私情,忘了自己的重任嗎?
範芸見淩蔚不說話,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蔚哥哥,傑弟的啞病會好嗎?他用筆告訴我說,你一定會替他治好的,這是真的嗎?”
淩蔚正色答道:“不瞞賢妹說,我對此事實無把握,不過我願遍曆天下名山大川,為傑弟覓那治天啞草之藥,望賢妹暫時勿将實情告訴伯母傑弟,以免他們傷心失望。
”
範芸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蔚哥哥,我們永遠感激你,就是傑弟披着獸皮回來,我們也很感謝了。
”
淩蔚沉默了。
他再一次為她一家人的摯愛迷惘了!
這時窗外次進了一陣寒風,引起範芸一陣急促的嬌咳。
淩蔚關切的注視着,待範芸止咳時向她問道:“賢妹這樣咳已經多久了?”
範芸不經意的答道:“差不多三四年了。
”
淩蔚臉色微變,随即又恢複常态道:“賢妹以後要多多保重,這種徹夜不眠,最是傷神,遼須戒忌才是。
”
範芸笑道:“不知怎麼的,-到深秋,我常常整夜睡不着,起來看看畫,調調琴就天亮了,到覺得挺有意思的。
”
淩蔚聞言,心中暗暗吃驚,心想造化總是這樣弄人,一個完美的女孩,偏染上這種難治的病。
又過了一會兒,淩蔚起身笑道:“時光确實不早了,賢妹休息吧,今夕之淡,小兄得益良多,異日有幸,還望能再叨賞一杯梅霜露。
”
範芸亦起身笑道:“我才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呢。
”
停了一下,範芸忽然語聲激動的問道:“蔚哥哥,聽大哥說你明天就要走了!”
淩蔚點點頭,道:“小兄因與人有約,須上莫幹山一行,然後往南昌,故不能久留。
”
範芸聞言,滿面怅惘地道:“你以後肯再來看我們嗎?”
淩蔚忙藹聲道:“隻要得便,小兄定會來拜候伯母和賢妹。
”
範芸又半哀求道:“你不能為我們多待一天再去嗎?”
淩蔚望望她楚楚可憐的神态,終于不敢過份的違意,點頭道:“小兄為賢妹再留一天就是。
”
說罷,轉身下樓回房。
一路上淩蔚在盤算自己如何趕往莫幹山,及時取得仙果和靈泉。
想到仙果和靈泉,他的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微妙的念頭,他知道仙果靈泉對自己的重要,關系自己是否能一舉由七絕魔君手中,奪回真武玉龍劍。
但仙果和靈泉卻可使範芸姐弟一個根絕痨病,一個恢複人言,濁世神龍韋天民的叮咛雖言猶在耳,範氏姐弟的病痛又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辦好。
終于他一跺腳,叫着自己的名字道:“淩蔚呀淩蔚!你難道不能拼一身所學,鬥鬥七絕魔君嗎?仙果靈泉應該給芸兒她們的呵。
他這樣決定後,舉步輕松的回到卧房,隻見範俊仍在那兒甜睡。
第二天,範家-家人都圍繞着淩蔚,範母、範芸不時詢問淩蔚兒時趣事,淩蔚也壓住心裡的怅惘,和他們暢談歡笑,因為隻有他知道在他送靈泉仙果來以後,不知什麼時候他能重見到這家人。
這天夜晚,人聲完全靜寂後,一條快捷無比的人影由範家牆内躍出,風掣電閃般向莫幹山奔去。
淩蔚來到莫幹山,翻過幾座高峰,到七靈岩下,坐地運功略事調息,複動身直奔七靈岩頂而來。
濁世神龍韋天民曾向淩蔚說明取得靈泉和仙果的路徑和時刻。
因為這種朱實仙果,是四十年一花,百年一果,果子熟後,一個時辰如不撷取則自行壞去,靈泉則是莫幹山渚泉龍脈所蘊蓄的一點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