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自在。
“沒關系,我還有點時間,您慢慢打。
”他輕松自若地撐着臉頰,“等您打完,我就熬夜幫玫兒冰敷、幫她上藥,徹夜未眠也沒關系。
”
“這怎麼可以!”她慌了。
要是讓少爺一整夜沒睡,明兒個肯定發高燒!
“問題是,您看起來正準備動手,我也不好阻止您對吧?”胡紹甯看着她,笑容滿面,但眼神卻淩厲無比。
原來以前玫兒身上的青紫,全是那根擀面棍打的。
“沒……沒的事。
玫兒,快點去睡。
”杜姨懼于他淩厲的目光,趕緊叫女兒起身,“洗完澡就快點上床睡覺!”
杜玫兒站起身子,心緒紊亂地看着胡紹甯。
他怎麼跑進廚房來了?而且還那樣對媽說話。
她聽得出來,紹甯在生氣。
他如果情緒過于激動的話,心髒會受不了,所以他永遠都是平心靜氣地處理所有情緒;越生氣時,他會笑得越溫柔,得眼神冰冷得足以殺死人。
“所以……杜姨不打了?”他沒打算放過想動手打玫兒的人,即使是她的母親。
“紹甯,”杜玫兒趕緊出聲制止,她知道他在生母親的氣,“是我不好,我……”
“你被打還叫你不好?你腦子是燒壞了嗎?”他轉過頭瞪了她一眼,“别說話惹我生氣!”
杜玫兒趕緊噤聲,怕他的怒氣更熾,因為他剛剛的語氣真的有點激動。
“杜姨,我想跟您說清楚,我沒把您當傭人,也沒把玫兒當傭人,所以我不要再聽見任何有關身份地位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想維持心律規整,“還有,我不允許玫兒離開我身邊!轉學這件事,不許再讓我聽見!”
杜姨倉皇地絞着圍裙。
她知道自己惹少爺生氣了,但她萬萬沒想到,少爺會如此袒護玫兒!
“今天的事玫兒沒有錯,她不需要跟李晏慈道歉,也不許再提這件事!”
“是。
”對胡家人,杜姨永遠都是言聽計從。
胡紹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他覺得一個人值不值得尊重,在于他有沒有尊重自己;杜姨長年以來自貶身份,看輕自己的地位跟身份,隻讓他看不起她。
若不是她真的很照顧他,這種人早就被他趕出去了。
轉過身,他拉過杜玫兒就要離去。
“喔,對了,杜姨,忘記跟你說一件事。
”他突然又轉回身,吓得杜姨一陣慌亂。
“今天我才在學校公布,以後誰對付玫兒就是對付我。
”
她睜圓雙眼,腦海中竄出今天早上夫人跟老爺的對話。
少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護着玫兒的行徑跟态度,真的很……很令人匪夷所思啊!
“知道了。
”秉持絕對的服從,她戰栗地點了點頭,不敢反駁。
下一秒,胡紹甯拽着杜玫兒離開廚房,直接上了二樓,進到他的房間。
一直沒開口的杜玫兒,順從地坐了下來,既疑惑又有點感動地望着胡紹甯。
他今天一連救了她兩次。
隻是,他對媽說的話太重了,好歹她是她媽耶,母親教訓小孩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過來一點。
”他搬了張椅子到她面前,并将她的身子拉向前。
然後裹着毛巾的冰袋輕柔地貼上她的臉頰。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她眨着眼,呼吸有些急促。
最近她不喜歡跟紹甯靠得太近。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每次跟紹甯靠得太近,她的心會跳得非常快。
“不要動!”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不許她退離。
他沒想到今天李晏慈會對玫兒動手!大家對玫兒的閑言閑語他都知道,他嫌懶,不理她們,也知道玫兒有辦法應付。
但他絕對沒想到有人膽敢打玫兒!而且李晏慈手上還戴着戒指,對玫兒施打的力量又急又猛,不但讓她的雙頰都腫起來了,戒指還在她臉上刮出一道血痕。
這張臉都變形了,想到當時的景況,他就火大!
他的玫兒有張标準的鵝蛋臉,長得非常清秀,其實在學校裡,有許多男生喜歡她,他比誰都清楚;因為她有雙靈活的杏眼,微嘟的嘴唇,加上活潑開朗的性格,很少人會真正讨厭她,除了那些刁蠻小姐。
那群少爺隻是想玩玩而已,他早就請至尊幫忙注意,他沒去上學的時候,盯着那些男生,不準他們接近玫兒!
因為,玫兒是他的!
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起,她就是專屬于他一個人的。
卧病在床的童年,如果沒有玫兒相伴,不知道會過得多枯燥無味?如果不是玫兒,說不定他根本沒有意願活到現在。
“紹甯……”杜玫兒出聲,“你……你抽煙嗎?”
他一怔,看着自己拿着冰袋的手,指頭就在她鼻尖,難怪她聞得到。
“不許說。
”他警告着。
“你怎麼可以抽煙?”杜玫兒情急地擡起頭,甩掉冰袋,“你的身體不好,你還抽煙?”
“我能活到幾歲都不知道,當然要在有生之年嘗試所有的事。
”胡紹甯把冰袋往旁邊一扔,知道要被她念了。
“問題是,抽煙隻會加重你的病情,而且有害健康!”她最近才覺得奇怪,紹甯常窩在浴室裡不出來,難道是在抽煙?
“你很啰唆耶。
”坐回床緣的他,可不想什麼都沒玩過,就這樣死在床上,那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