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在十年後的今天回來?
倉還寒微顫着手推開她卧室的房門,初見到駱碠冀時佯裝的勇氣已經消失了。
他依舊和當年一樣,出衆的外表、冷然的氣勢,什麼都沒有改變,而她卻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
她輕輕合上房門,擡眼看着這間卧房,神情不禁顯得有些激動。
這房間的擺設竟和十年前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是他特地為她保持原狀,還是他壓根就忘了這間曾經短暫屬于她的私人天地?
倉還寒腳步不穩地朝鋪着白色床單的床走去,然後跌坐在柔軟的床上,剛才硬裝出來的自信淡然這會兒已然消失殆盡。
當初離開這裡時,她根本沒想過會再次踏上這塊傷心地。
在回來的這一路上,她不斷地問着自已,她究竟為什麼要回來?回來又能做什麼?
難道當初所受的屈辱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她還要那麼傻的往火堆裡跳?
用力地甩甩頭,倉還寒伸手拭去險些滑出眼眶的淚水,咬緊下唇,死命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再回想那段塵封的往事。
過去可以任人欺負的可憐蟲已經不在了,現在回到駱家的是全新的倉還寒。
她拎起早先管家幫她拿到房裡的旅行袋,緩步走到衣櫃前,想藉整理行李分散注意力,不再為不忍回首的過往傷懷。
将旅行袋随手放在地上,她拉開衣櫃,一擡眼,映入眼簾的白紗新娘禮服讓她不由得跌坐地上,兩眼直瞪着它。
刻意的回避,終究還是抵不住命運的捉弄,乍見白紗禮服的震驚,震碎了倉還寒封鎖記憶的鎖鑰,她不肯面對的過往,竟在此時慢慢浮上心頭……
倉還寒獨自坐在新娘休息室裡,忐忑不安地盯着緊閉的房門,期待新郎駱碠冀健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剛才他臉色沉重地和他家人一塊走出去,那一幕不斷困擾着她,讓她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也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
一直想問他為什麼不讓她和他的家人在婚禮前見面,他總是說大家都忙,排不出時間和她見面。
倉還寒苦澀一笑,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他在推托,隻是不懂為什麼他不讓她和他家人見面?
直到今天,見到他家人後,她總算知道原因了,他家人不屑的眼光說明了一切。
在他們心裡,她根本配不上他,尤其是他妹妹看她的眼光,帶着她無法理解的濃厚厭惡。
而他母親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上一句,更是傷透她的心。
她該繼續這場婚禮嗎?如果不繼續,她又舍得叫停嗎?
倉還寒苦笑地搖搖頭,小臉上滿是傷感,全無半分新嫁娘該有的喜悅。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叫停,更舍不得叫停。
十七年來,第一次讓她離幸福那麼近,近到唾手可得,教她怎能輕易松開手?
對駱碠冀,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把一顆心全給了他。
也許少女情懷總是詩,但她對他的感情絕不是單純的少女情懷。
她愛他!真的很愛他。
從他像個天神一樣出現在琴室,她就為他癡迷,注定為他沉淪一輩子。
隻是,癞蛤蟆配得上天鵝嗎?她……要得起他嗎?
視線不期然地對上鏡中的自己,倉還寒忍不住有股想哭的沖動。
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是新嫁娘該有的嗎?
不是!沒有一個新娘會有這樣的臉。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應該開心點才是,而不是愁苦着一張臉。
倉還寒朝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決定到外頭找駱碠冀,不想再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裡哭泣。
主意一定,她鼓起勇氣推開門,往有人聲傳出的回廊走去。
在她快接近回廊時,首先傳入耳裡的是她熟悉的聲音。
聽到駱碠冀渾厚冷然的聲音,倉還寒忍不住甜蜜一笑,緩緩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收住腳步,因為她聽到她的名字不斷被提起,而他家人談論她的口氣……
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偷偷躲在轉角處,倉還寒忍不住絞着手,臉色蒼白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你是瘋了不成?”周慈恩再也忍不住地朝長子大吼。
駱碠冀偏開臉,不肯回答母親的質問,更不想在今天弄得大家不愉快。
駱碠芷嘟着嘴,氣惱道:“大哥,你倒是說話啊,你幹嘛娶那個土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傳開後,我在學校裡差點被同學笑死耶!”土蛋在她們學校可是有名的醜小鴨、小老鼠。
駱碠冀冷哼一聲,淡漠道:“那些笨蛋要笑是他們的事。
”他娶還寒幹其它人什麼事,有什麼好笑的地方,他怎麼看不出來?
“大哥!”駱碠芷氣憤地叫了一聲,見兄長不為所動,氣得轉身尋找母親的支持,“媽,你看哥啦。
”
周慈恩擡出母親的架子,命令道:“碠冀,我不準你和那個土蛋結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