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被煩得想尖叫的人是我,不是你。
”
倉還寒搖頭輕笑,知道他不解風情,所以她對這兩天上門來的女人沒說什麼。
“對了,剛才你是不是問我‘他是誰’之類的話?”
“他是誰?”駱碠冀怔了下,納悶地問:“誰是他?”
“我怎麼會知道。
”倉還寒好笑地看着他,“是你問我的。
”
“我問你‘他是誰’?”他連誰是那個“他”都搞不清楚,怎麼可能問她。
“你也不知道?”看他一臉不解,倉還寒了然地笑了,“八成是你在說夢話。
你剛才作了什麼夢?”
“我說夢話?”駱碠冀沉思了半晌,突然開口說:“我想到了。
”
“想到什麼?”
“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問你‘他是誰’了,我剛才夢到我們以前的事。
”這件事他擱在心頭很久了,今天剛好可以問清楚。
“你夢到什麼?”
“他是誰?”駱碠冀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是一臉質問地瞪着她,口氣不善地追問:
“那家夥是誰?”
“誰是‘那家夥’?”倉還寒一頭霧水地問。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告訴我嗎?”當初他問了不下幾百次,但她怎麼也不肯跟他說。
“那麼久以前的事了,你就說出來聽聽會怎樣?”
倉還寒納悶地猛眨眼,“你到底在說什麼?”駱碠冀輕哼一聲,誤把她的不解當作心虛,故意逃避話題。
“你就老實說出來嘛,我不會說什麼,更不會胡思亂想,反正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
是嗎?倉還寒很想回他這麼一句。
他嘴上說不在乎,卻一臉猙獰的瞪着她,實在很難說服人。
“你究竟要我說什麼?”不是她不肯說,而是她實在不清楚他在問什麼?
“你還裝!為什麼不說清楚那家夥是誰?都這麼多年了,我不會對他怎樣!”他咬牙切齒地說。
倉還寒偏着頭端詳了他好一會兒,還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問什麼。
算了,三更半夜的,他大概還沒睡醒,誤把夢境當現實,才會間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唉,他是病人,她也别跟他計較那麼多了。
想到這裡,倉還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傾身親了下他僵硬的下颚,柔聲道:“我要去倒杯牛奶,你想不想喝一杯?”
一聽見他最讨厭的牛奶,駱碠冀冷峻的臉孔陡地皺成一團,還嫌惡地哼了一聲。
“不要。
”這陣子那一團白白、味道惡心的東西他實在是喝怕了。
“給我一瓶啤酒好了。
”
“别想。
”倉還寒想都沒想便拒絕他。
“你忘了醫生的交代?”
“我連聽都沒聽,哪會記得他說了什麼。
”誰理那個笨蛋呀。
駱碠冀不屑的暗忖。
“他交代過你不可以吃刺激性的食物,更不能喝酒。
”
“你别理他。
”駱碠冀輕哼一聲,吃味道:“那個蒙古大夫小頭銳面,一雙色眼老在你身上打轉,天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注意到我?”
倉還寒輕笑一聲,因他充滿醋意的抱怨窩心極了。
她輕拍他的手臂幾下,安撫笑道:
“你别這麼說,辛醫生是你的主治醫生,我看他挺不錯的。
”
昨天她陪碠冀到醫院複檢,辛醫生才跟她多說兩句話,他馬上氣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她及時阻止,辛醫生差點被他用血壓計打昏。
“他哪裡不錯了?”他滿臉不高興地惡瞪她。
“我看他各方面都很不錯。
”她就事論事地說。
“哼!”駱碠冀偏過臉,氣呼呼地不回她的話。
“你怎麼不說話了吃醋啦?”倉還寒好笑地看着他。
“我當然吃醋!”他氣呼呼地回過臉,不是滋味地道:“那該死的家夥,一雙賊眼直盯着我老婆看,我不應該吃醋嗎?你竟然還幫他說話。
”
“我沒有幫他說話,我是就事論事。
”她聳聳肩,不打算再為這事和他争執,昨天他們已經為此吵了一下午。
駱碠冀瞪着她,一副她敢再多說一句就馬上要她好看的表情。
倉還寒笑着在他唇上輕吻了下,“不想喝牛奶,喝杯水好不好?”
他白了她一眼,悶聲道:“你每次都這樣,害我們老吵不起來。
”每次他好不容易才開個頭,她都一笑帶過,害他老覺得自己像個呆子。
“你就這麼想吵架啊?”她也回了他一記白眼,無奈地搖搖頭,“沒見過像你這麼無聊的人,為什麼每天老想和我吵?”
“不然你要我幹什麼?你回來之前,我每天無聊到差點尖叫,現在好不容易有你陪我,你又老半天不說話。
”駱碠冀抱怨道。
“我喜歡聽你說。
”倉還寒甜甜一笑,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
“你又來了。
”駱碠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心頭卻甜甜暖暖的。
“你這樣我怎麼和你吵?”
她柔柔一笑,沒多說什麼。
駱碠冀輕歎一聲,大手輕輕替她梳理落在頰邊的黑發,輕聲抱怨道:“你想悶死我嗎?”倉還寒閉上眼,把臉靠在他溫暖的大手中,輕笑道:“有那些莺莺燕燕在,你悶不死的。
”
“幸災樂禍的壞東西。
”駱碠冀笑罵一聲,突然神秘兮兮地笑道:“你再得意好了,反正再過一陣子就沒人會來吵我了。
”
她睜開眼,不解的問:“怎麼說?”
駱碠冀輕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