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送的領帶,一直是這所高校世代相襲的傳統。
我将等待她的回答。
不料今晚我再進網絡時風雲突變,任我使盡花招也不能擠進那條支路。
我利用檢驗系統遙相查詢,發現對方的文件依然敞開,可臨門的通路卻被死死阻塞。
通過進一步的檢驗,我發現那份文件出奇冗長,也就是說她留給了我一封長信,可我卻不能夠讀到它!
無奈我隻好退回出發點,看來我需要查些資料了。
但我剛想退出網絡,一個信息便如影随形般地緊貼着我進了我的信箱,無聲無息地一通亂闖。
這要在平時我肯定會和他逗逗,看來如我一般寂寞無聊者大有人在,但今天我沒時間,隻想客氣地請他出去:
"走錯了,朋友。
"
"沒錯,我是跟着你進來的。
"
看到這行字我不禁一愣,跟着我進來的?莫非是她?難道剛才她是在試探我的能力?看來還真低估她了。
"你是qiange?"
"錯了,我和你一樣,也是追求qiange的人。
你的同路人。
"
原來我并不孤獨。
"那你還是走錯了,追求qiange追到我這裡幹什麼?"
"隻是通告一下,從現在起你可以退場了。
"對方耐心地解釋道。
"我比你先進入qiange的信箱。
"
"老天在生了周瑜之後完全有權力再生諸葛亮。
"
"問題是你肯定再也借不着東風了。
"
我修養很好地無語觀看,停了一會對方又打出一行信息:
"另外順便告訴你,領帶可以這樣打——"
接着屏幕上便出現了一段三維動畫,一條色澤鮮豔的柔軟綢帶在一隻無形巧手的擺布下上下翻滾,左右扭動,很快便結成一根成形的領帶。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關屏幕,可伸到半截還是停了下來。
幹嘛不把這組圖形移到我的信箱裡呢,在如今這個時代裡沒必要跟任何人賭氣。
我出門直奔圖書館理科(一)閱覽室,遇到勁敵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提高一下自己的戰鬥實力。
真是分秒必争!
然而從那天開始,我便經常在網裡遇到一些怪事。
姑且不說這次決鬥的通知和其後的失約,先是信箱左近的通路發生局部紊亂,随後幹擾因素便滲透進信箱内部,接踵而來的竟是拷貝文件功能的失效,最後幹脆動不動就死機。
最可氣的是這些破壞的針對性極強,從系辦終端到機房的學生用機沒有一台出現毛病,唯獨我用哪台機子哪台機子就出事,隻要一沾信箱的邊兒裡面立即就被"塞"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就是更改信箱号也沒用,因為按搗亂者的話說,他已經掌握了我的"筆法"。
雖然我覺得這純屬故弄玄虛,但我就是沒有對策。
從公來說我這是私設的信箱,不受學校規章的保護;從私來講我的水平有限,與他鬥智遠不能及。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取消自己的信箱,可真要那樣我還進不進中文系的網絡了?
當然啦,病毒就不分青紅皂白地随便感染了,自調目錄起就開始光顧,從最古老的到最新型的一應俱全,我連累着全系所有的微機都跟着倒黴。
幸虧系裡有最新的殺毒軟件,但由專人保管,因此使用起來也不那麼方便。
機房老師被弄得莫名奇妙,變本加厲地懲處膽敢私玩遊戲的學生。
問題關鍵在于我在明處,而他在暗處。
我們光明磊落的人就怕惡人偷施暗算,唯一的辦法隻有抓住他的蛛絲馬迹。
說實話這完全是出于無意,當我再次利用上機時間在主幹道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時,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信息蹤影。
我緊跟上去,圍追堵截,但他還是像一條魚一樣狡猾地迅速溜掉,我眼看着他進了數學系的子網絡。
該死的數學系有一個自成系統的子網絡,覆蓋了包括數學系和信息系以及計算機專業獨立網絡的全部系統,使得我無法搞清他到底屬于哪一部分。
我窮盡了自己所有的電腦知識,同時借助主幹道上一些可資利用的病毒,才挖掘出一條少得可憐的信息——系統告訴我對方的名字系由兩個漢字或者三個漢字組成。
這不是廢話嘛!全校除了留學生和少數民族同學的名字稍微長一些,再刨去幾個極其個别的複姓,誰的名字不是倆字或仨字?
但僅僅一分鐘之後,對方旋即出現在我的信箱裡。
"水平見長啊,會在信息高速公路上設卡子了!"
"哪兒呀,不過是在鄉間小道上盯個梢兒而已。
"
"是校園林蔭路。
"他糾正道。
"對對,情灑校園路嘛。
"我随和地補充道,"數學樓前的草地小路。
"
在對方再次發來信息之前有一個微妙的停頓,但立刻就被我捕捉到了。
"怎麼樣?沒想到我居然跟進了子網絡吧?"我想乘勝追擊,再詐出他幾句真話。
"您在電腦裡的動作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