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傻瓜誤入歧途。
這可是人類生死攸關的大事,絲毫馬虎不得。
我自信我的假情報已使他們深信不疑,誰讓我是特工訓練學校的高材生呢。
我被倒挂在桂巴樹上,這對卡巴人來說是一種最高獎賞。
要知道一個人要是倒挂在樹上時間久了非得瞄淤血不可,可我還是高高興興地去領獎了。
戰鬥打響了,卡巴人向山下的地球部隊發起了進攻。
怪不得人們都說卡巴人狡猾,這話一點兒不假。
他們一開始并沒把全部力量都投進去,而是發起佯攻以探虛實。
不用說,結果先遣部隊當然是損兵折将傷亡慘重了。
人類指揮官純粹是拿我的生命當兒戲,這不明擺着是出賣我嗎?不過話說回來,我本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間諜過的就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
正倒挂在樹杈上消魂的我被押下來帶到大發雷霆的卡巴首領面前。
嘻,他整個變成了一盞霓虹燈,紅綠藍黃,變來變去,煞是好看。
看來他是真急了。
他要求我對此做出解釋,我回答說局部失利不能說明問題,我以我的名譽擔保防禦計劃的真實性毋庸懷疑。
假如他肯把所有的部隊全部投入進去情況一定會有所改觀。
地球人的防禦工事即将全盤暴露,局勢必将按我們所預計的那樣發展。
這回我可真知道什麼叫“怒不可遏”了。
“你想讓我把部隊全部葬送掉嗎?”他用卡巴語大聲叫嚷,“你這個間諜!”
完了,我知道有了這一定論我就必死無疑了。
我大喊冤枉,可是晚了,他手下的人已經預備好了查驗我内髒的工具。
說起來這工具也平常,就是刀。
我說過他們是有辦法知道一個成員是不是僞裝的,是不是僅僅徒具一張卡巴表皮,但是他們不經常這樣做,除非萬不得已。
因為這種解剖檢驗方式是一次性的,就象人類檢查炮彈合格與否一樣,驗一發就得毀一發。
不過看來現在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關頭,因為他們必須弄清我的真假。
刀插進了我的肌膚,啊,真疼啊!我失聲痛叫。
我當然有權利叫出來,因為我的角色不是堅貞不屈的人類特工,而是一個受了冤屈的卡巴人。
刀在切割着我的肌膚,我開始聽到一聲聲驚呼:
“天哪,他是卡巴人!”
“你看它的内髒、腔管,還有組織液!”
“……”
我當然是真的,從外到内、由表及裡。
我本就不是人,我是人類現代分子生物技術的結晶,通過克隆技術由那個卡巴特工身上的一個細胞培育速成的,因此我的身體與卡巴人别無二緻。
隻不過控制思維的基因已被替換,我是按照人類思維方式思考的卡巴人。
我是生物機器人。
“讓它速死,減少它的痛苦。
”嘿,這就是卡巴首領對他錯誤的補償!不過我聽到他同時也下達了另一個命令:
“按原計劃發起總攻!”
我的目的達到了。
我欣慰地變換着膚色。
我雖然不是人,但我為人類做了一個機器人所能夠做到的一切,因此死而無憾了。
我感到一柄利器正刺入我的大腦,我的意識變得模糊了,在恍惚中我瞥見我的膚色已經開始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