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向湯協理這邊開了火,不分青紅皂白地一陣亂射。
湯協理大吃一驚,眼看巷口的出路已被攔阻,退又不能退,情急之下,突然不顧一切地大喝一聲:“跟他們拼了!”拔槍便向對方還擊。
“哇……”一聲慘叫,他的一個保镖已中槍倒地,痛得抱住前胸滿地亂滾,顯然并未擊中要害。
湯協理怕他被捕留下活口,隻得狠下了心腸,在他胸膛上補了一槍,便見那壯漢撒開了手,不再動彈。
這種心狠手辣的作風,不禁使另一保镖為之膽寒,突然奮不顧身地朝巷口沖去。
一陣亂槍射來,壯漢又是聲慘叫,中彈倒地而亡!
湯協理一看兩個保镖的都送了命,剩下他們三人更是無法沖出去,忽然靈機一動,急向方天仇吩咐:“你快說明身份!”
方天仇不敢違命,立即高舉雙手,振聲大叫:“喂!你們可是孫奇的人?我是方天仇!”
果然對方停止了射擊,大聲抱怨說:“你們為什麼不早打招呼?”
方天仇理直氣壯地回答說:“巷子裡太黑,我們怎能認出你們是哪方面的人!”
對方的幾個大漢仍不敢過于接近,守在巷口說:“林廣泰的人準備要對付方先生,所以孫探長命我們守住這裡,既然剛才是出于誤會,那就請方先生趕快離開此地吧!”
“孫探長人呢?”方天仇故意問。
“前面出了亂子,”對方說:“孫探長正在親自鎮壓……”
沒等對方的話說完,湯協理已撞了方天仇一下,急促地說:“别多問了,前面一定是鄒組長的人發動了,我們快走!”
方天仇應了聲“是!”即向巷口沖去。
那些便衣警探用手電筒一照,認出是方天仇和金玲玲他們,果然毫不阻攔,讓開了一條路,任他們從容奔出狹巷。
湯協理闖過了這一關,哪敢怠慢,帶着方天仇和金玲玲,急急奔過大街,也顧不得鄒炳森能否脫身,一口氣奔至橫街的小巷子裡,回頭未見追兵,這才松了口氣。
他停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連說:“好險!好險……”一面掏出手帕,擦拭着滿頭的冷汗!
其實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槍戰,完全是出于孫奇的安排,那一陣亂槍,要擊斃湯協理簡直毫不費事,隻是在整個過計劃中,必須讓他活着,才能把方天仇帶回“勒索公司”的大本營,所以子彈并不真向他射擊。
當然,現在跟湯協理在一起的,已經不再是冒牌貨,而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方天仇了。
剛才在三零三号房間裡,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金玲玲把冒牌方天仇騙進卧室,趁着兩個壯漢随着湯協理,送莊德成出房的時候。
她突然撲進了“方天仇”的懷裡,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送上個熱情似火的香吻。
“方天仇”幾乎被她吻得透不過氣來,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已被爬進浴室,突然沖出來的方天仇,用槍柄在他頭上狠狠一擊,當場昏了過去。
方天仇以極快的動作,換穿了他的衣服,剛剛把他推進床底下,跟金玲玲急急走出卧室,在起坐間的沙發上坐下,湯協理已領着兩個壯漢進來。
全部過程僅僅隻一分來鐘,而且真假兩個方天仇幾乎分不出來。
湯協理就是再精明,也不會疑心到這一眨眼工夫,居然被他們完成了“偷天換日”的妙計。
尤其方天仇剛才表演的神射,彈無虛發,舉槍一連擊斃對方兩個漢子,使他更不會想到,那兩個便衣警探根本連汗毛也沒傷到一根,不過是客串表演罷了!
雖然湯協理損失了兩個手下,但他畢竟是化險為夷,平平安安地脫了身,總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犧牲兩個無足輕重的保镖,在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走出小巷子,遙見對街的國際大飯店外面,一片亂亂哄哄的,大概鄒炳森已在裡面鬧得天翻地覆吧?
他的任務隻是完成金玲玲和莊德成之間的合約,然後把他們帶回大本營,其他的行動可以一概不管,善後是交由鄒炳森負責收拾的。
張望了一陣,确定井沒有被人跟蹤,他才放心,招手喚住一輛路過的街車,三個人一同登車而去。
那車子到了北角,湯協理便吩咐停車,匆匆付了車資,帶着他們走向碼頭。
那裡早已有他自己的轎車等候着,由一個壯漢充任司機,把他們載送到筲箕灣的避風港灣裡。
這是為了避免跟蹤,甯可增加換車的麻煩,足見湯協理的謹慎和機警。
即使是這樣,他仍然未察覺出方天仇的真僞,竟糊裡糊塗地帶着他們同行。
在避風港裡,停泊着一艘快艇,他們一上船,湯協理便吩咐手下把金玲玲的眼睛蒙住,似乎直到現在還對她不敢完全信任。
反而是方天仇,非但沒有被蒙住眼睛,甚至于行動完全自由,毫未受到監視,大概他們對他是以“自己人”看待吧!
引擎發動了,快艇加足馬力,以全速乘風破浪向海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