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她被融化了。
她隻能乖乖任他擺布。
他拿起大外套,蓋住兩人,熊熊烈火在一旁燃燒。
“這樣有沒有較好些?”他用罕有的關懷口吻道。
紫萱點頭,在他懷中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室内異常沉靜,唯一的聲音,是哔哔咧咧的木頭燃燒聲,還有外頭雷雨交加的轟隆聲,以及兩人的呼吸聲。
宋淩突然感到有絲遺憾。
“這般情影太美好,隻可惜——”
“可惜什麼?”紫萱的臉微往後仰,輕聲問。
“你穿着衣服。
”宋淩戲谑道。
“色狼!”紫萱粲然笑道。
“可惜你碰不到我。
”
“我是碰不到,不過你卻可以咬到我。
”宋淩嘴角一牽。
“看你的手正握着的位置。
”
紫萱低下間,一塊小齒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是我——咬的嗎?”她有些赤然。
“還會有别人嗎?誰敢在‘東方之獅’的身上作怪?除了你這隻紅發小野貓之外。
”
“你說我是小野貓?”紫萱發火,咧牙露齒,佯裝要對他大咬大嚼。
“夠了,我最怕你這招。
”宋淩知着求饒。
“一會兒咬我的唇,一會兒咬我的手臂,下次會不會咬我的全身?”說着,還眨了眨右眼。
紫萱霎時紅了臉,把小臉埋在宋淩的胸肌上。
“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大雨中,像個希臘中的天神給我希望。
”過了許久,紫萱小聲問道。
“你不是呼喚着我的名字嗎?所以我就出現了。
”宋淩閉起雙眸,心有餘悸地道:“天啊!我真怕失去你。
”
“謝謝你救了我。
”紫萱把手伸到宋淩背後,用力摟住他的腰。
“應該的。
我還真謝謝這場暴風雨,讓我們獨處在這裡,更讓你困在我的懷裡。
”說着,将紫萱摟得更緊。
紫萱也心有同感。
她耳貼着宋淩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
這一刻,好甯靜、好溫情。
“問你一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
”
“問吧!我一定會據實以告。
”隔着薄薄的衣物,宋淩的手掌按摩紫萱的背,讓她覺得好舒服。
“為什麼方夫人要幫你畫畫,而且還每年畫一幅?”
“她對我這大弟很愧疚嘛!”他歎了一口氣。
“這故事說來話長,禍源是我姊夫方楚,當時——”他長話短說,娓娓叙述他二十三歲那年發生的事。
“想不到,方楚的醋勁這麼大。
”紫萱搖頭猛笑。
“所以,宋欣覺得太對不起我這個大弟,隻好以畫相贈,那一次被方楚毒打,我的太陽穴到現在還留有痕迹,你看——”
宋淩把頭發往上撥,疤痕清清楚楚。
“我猜,若偏個三公分,你一定會一命嗚呼哀哉。
”紫萱驚訝道。
“沒錯。
”宋淩眉毛一皺。
“我很懷疑,宋欣怎會派你送畫?”
“我們是好友嘛!”紫萱簡單叙述與方夫人認識的經過。
“方夫人很喜歡我,她總是說,如果她二十歲就結婚,現在就會有我這麼大的女兒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方夫人真是受人愛戴,她真是品味獨特、心地善良的貴婦人。
”
“算了,她最愛作怪了!”宋淩嗤之以鼻。
“辦畫展,永遠以‘丈夫’作主題,實在太沒創意!”
“這表示他們相愛嘛!”
“也許吧!”宋淩不願多話。
對他而言,世上是沒有愛的,他覺得自己不會愛上别人。
但是,他在乎紫萱,希望紫萱心中有他。
他真搞不懂自己的心态。
他不屑地笑問:“什麼是愛?”
紫萱别過頭,不肯看宋淩。
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抽痛着。
她佯裝沒聽見宋淩的話,問道:“告訴我關于你家庭的事。
”
“很正常、也很普通,我的父親是宋咒凡,母親是嶽夜欣,大姊宋欣,二弟宋耀,三弟宋騰,四弟宋洋,還有一個鬼靈精的小妹宋薇,今年才十七歲。
”他一一介紹,聲音冷淡,似乎對家人沒什麼感情。
“宋咒凡?”紫萱有些驚訝。
“他不是五十年代縱橫世界的首要富商嗎?”
“是的,他很偉大。
”宋淩有一絲自傲,但也有些感傷。
“不過,一切終究是過眼雲煙,一場空。
現在,他隻個平凡的父親,一天到晚急着想抱孫子,催我們這些老男人結婚。
”他頻頻歎氣。
“老男人?”紫萱輕笑起來。
“嗯,你的年紀的确頗大。
”
“鬼扯,鬼才Care年紀,我隻知道絕對不要和我父親一樣。
我要擁有全世界的财富,我是不凡的,沒有女人能駕馭我,我是天人。
”他說得口沫橫飛,洋洋自得。
他的話再一次傷了紫萱。
她按捺不住想哭的沖動,把臉藏在宋淩肩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