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阿雪,怎麼啦?”
阿雪愁眉苦臉的說:“少爺有客人來,我要奉茶。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可是今天的客人有點怪……”
“怎麼怪?很兇嗎?”
“不是……”阿雪悄悄附在她耳邊說:“他……是外國人!”
文珏雲差點笑出來,但看見阿雪緊張的模樣正色說:
“少爺在外交部工作,本來就會接觸到許多外國人呀!再說,外國人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難不成他長得很奇怪?”
“是不會啦!隻是他眼睛藍藍的,頭發金金的,看起來不太習慣,而且說的中國話腔調怪怪的,我聽不太懂……”
文珏雲想想也難怪,徐禦征回來才幾年,而且平常也不太有外國朋友到家裡,怪不得阿雪不習慣了。
她接過阿雪手上的杯子,“我幫你拿進去。
”
“這樣好嗎?”阿雪有些猶豫,私下兩人雖然會說說鬧鬧,但這種奉茶給客人的事,實在不方便由她幫忙。
文珏雲嚴肅的說:“不要這麼想!丫鬟隻是你的工作,不表示你就低人一截。
要知道每個人都是生而平等的!”
如果她一直待在台灣,或許也會有這種階級觀念,幸好在英國受的教育讓她明白人權的重要,否則,光是自慚于孤女的出身,就讓她一輩子擡不起頭來了。
阿雪感動的看着她,“雲小姐一身貴氣,卻從來不驕矜自持,不像迎春閣裡的豔紅,明明隻是風塵女子,卻狂得像是少夫人一樣!”阿雪不覺地把心裡的比較說出口,絲毫沒有發現這樣的比喻有些傷人。
這是她第二次聽人提起徐禦征的風流韻事,因為關系不同了,感受也變為酸澀。
他權勢傾天,加上樣貌俊美爽飒,有幾個紅粉知己也是難免的。
隻是,心裡明白并不代表能夠接受……
陣陣的酸氣依然熏上了心窩、直嗆進腦門裡。
不!文珏雲讓自己的心态吓了一跳。
他們之間橫哽着血誨深仇,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現在的歡樂隻是暫時偷來的,不能因為這樣就以為能夠永恒。
後知後覺的阿雪總算發現她臉上的陰晴不定,連忙解釋:“你不要介意,是我亂說話,豔紅怎麼跟你比呢?再說自從少爺這次回來,就沒有再外宿過,這你也都知道的呀!”
文珏雲安慰她,“沒事,我隻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見阿雪仍然不放心,她笑着說:“快去忙别的吧!茶就由我端進去,客人都來好一會兒了,可别讓人家以為我們怠慢了。
”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到書房。
文珏雲一看到金發藍眼的亞瑟,便自然而然地開口用英文跟他交談:
“抱歉!怠慢了您。
”
亞瑟讓她純正的英國腔吓住了,愣愣接過杯子,“你是徐家的傭人嗎?”
他讓文珏雲想起在英國的同學,那段無憂的歲月。
她俏皮的行了個宮廷禮,“您說呢,大人?”
她的反應及姣好面容讓亞瑟大大驚豔,轉過身來對徐禦征說:
“老兄,你家裡藏了個寶!”
徐禦征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心思。
文珏雲隐隐覺得他似乎不太高興,笑容也僵在臉上。
亞瑟見不得美人尴尬,出面圓場,“你的英文是道地腔呢!”
文珏雲對他露出感謝的微笑,“謝謝,也許學得早,所以才沒有腔調。
”偷觑一眼從她進門就沒說一句話的徐禦征,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徐禦征終于開口替他們做了介紹:“亞瑟,大英帝國的優秀醫官;雲珏,我的客人。
”
他臉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剛剛的陰霾隻是錯覺。
文珏雲疑惑的看着判若兩人的他。
真的是錯覺嗎?
徐禦征給她一個微笑,“乖,讓我們談談公事好嗎?”
低沉的嗓音像在安撫,文珏雲羞紅了臉急急告退,留下無限惆怅的亞瑟。
“上天真是對你太厚道了!每次美女眼裡都隻有你的存在。
說吧!這次又是在哪裡挖到這塊瑰寶?”
“她是我父親從路上撿回來的。
”
亞瑟羨慕的哇哇大叫:“在路上都能撿到寶貝?那從明天起,我也要每天上街等,像你們中國人說的什麼……守什麼待什麼的。
”
“守株待兔。
”徐禦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也許是兔子在等獵人。
”
“嗄?”亞瑟聽不清楚,“你說什麼?”
“沒事。
”那是有待查證的秘密,她欠他一個說明。
“照你剛剛的意思,我們是不是該想個方法,化解一下貴國大使的誤會?”徐禦征成功地将話題轉開。
☆☆☆
夜裡,徐禦征照例來到她的床,跟先前不同的是,今天的他恣意的撩撥,卻無意消火。
他的唇喚醒在他調救下變得敏感多情的肌膚,微笑看着她的雪膚轉成嫣紅,酡紅的臉上有着魅人的笑,像盛開的花朵,等侯主人撷取。
饒是如此媚态,徐禦征依舊不疾不徐地在她身上遊走,無視于他撩起的欲火焚得文珏雲難受。
“征……”文珏雲無助的扭動,“快……”
埋在酥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