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确實有人認為九為陽數,至盛轉虧.所以九月九日是不吉之日。
東漢費長房曾說,九月九日,作绛囊,盛茱萸系在臂上,登高處,飲菊花酒,此禍可除。
這就是後來重陽節爬山秋遊喝菊花酒的源頭,現在倒是很少人說什麼禍不禍的,玩樂最重要。
這是我老家釀的,你要不要喝?」
「要要要。
」柯嬌嬌對于嗆口的飲料非常感興趣。
她接過遞來的小酒瓶,嗅嗅香氣,決定在回家前全部喝光光,懲罰那個愛當傳播工具的臭爸爸。
「嬌嬌啊。
」圖書館的管理員頭也不擡地看着嬌嬌連夜寫的故事。
「我一直想問個問題。
你爸爸是老師,你的名字是從金屋藏嬌來的吧?」
「當然不是。
」是爸爸說她像個小公主嬌滴滴的,才叫她嬌嬌。
「我才不想金屋藏嬌呢,要藏也是由我藏,才不讓别人藏我。
」
「你家裡的問題不小吧?」
「嗯?」不會啊,除了爸爸笨了點,她覺得她家很正常很健康很美滿。
「還是說,你的靈感來自于糖果屋的婆婆?」
「那我就直白了。
有一對父女,長年被喂食着世界上最幹淨的食物,新鮮的肉類、不含農藥的蔬果,看起來這對父女如此美好健康到可以挑戰最長壽的人瑞,但最後卻被掌廚的母親當作最高級新鮮的料理吃掉了。
」
那個被稱呼元姐的女人慢慢擡起臉,卷起袖子,讓嬌嬌看着她的雞皮疙瘩。
「你是不是,非常痛恨你爸爸再婚?」這樣子醜化那個再婚的女人。
「哪有!」她笑着抗議:「我阿姨人很好的,有她照顧爸爸,我很放心。
」隻是有時挺怪的,是她太敏感了,青春期的女孩應該時常敏感吧,她想。
「我看過你爸爸,上次他來送便當,他真的很疼你呢。
」
「是啊。
」她很驕傲地說。
「你們長得不太像。
還好,女孩子長得不像爸爸比較好。
」
「哪有!我跟爸爸很像呢!」她捧臉哀歎:「所以從小到大啊,我被爸爸這臉害慘了。
」真有這麼像?在她眼裡不像啊,元姐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又低頭撫着手稿,贊歎着:
「年輕人真好,滿腦子天馬行空,上次你寫的那篇釣魚,害得我晚上惡夢連連,我們釣着魚,其實也有其他怪物在釣着人類。
那個……你……很喜歡寫這種靈異恐怖?」
「也還好……」她沒想過這問題耶。
不過每次作惡夢後,需要發洩一下,不然問在心裡,她肯定遲早會暴走,然後進入精神病院。
現在才發現,能讓人跟她一塊作惡夢,感覺很爽啊!
「你有沒有想過去試試啊?」元姐指指圖書館裡成冊的書籍。
「故事還好,但你描寫主角内心的恐懼很……很能讓人一塊害怕。
」
那當然,因為那都是出自自己的恐懼嘛。
「我沒想過耶,這隻是好玩而已。
」
「你不考大學,難道想在家裡當米蟲?」元姐不以為然,不太喜歡年輕人的這種想法。
「誰說要當米蟲的?」她認真地說着:「我可是有打工地,總要多方嘗試才能摸索出我想要的未來嘛。
」像最近,她就想學攝影。
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拍下來留戀。
好比,可以拍拍那個挑染的帥哥啊,以後老了可以哈哈大笑,以前曾暗戀過這麼優質的男人呢。
當然,人無十全,這個男人嘴很壞的事實就不要出現在她的記憶裡了。
「……年輕真好啊……」元姐長歎一聲。
柯嬌嬌彎眼笑着:
「對啊,年輕真好……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嘛。
」哪能馬上結婚生子呢?她結婚生子對阿姨他們有什麼好處?三不五時催她早點結婚生子,真是。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咦咦,不對,我下午要去當臨時演員,要身份證領錢,我忘了帶……」雖然隻有幾百元,但她也是要努力存錢的。
她在圖書館打工到中午,匆匆吃完飯喝完那瓶菊花酒,趕緊騎車回家拿身份證。
今天太陽雨下個不停,但她連雨衣都來不及穿就沖回去了。
她的打工時間都算得很緊,下午一點去當路人甲,晚上五點去見網友,最好錯過晚餐時間,等她在外頭吃飽了再回家。
阿姨對爸爸真的很貼心,三餐都是低熱量又新鮮健康的食材,仗着薛重陶做着有機食品的事業,一箱箱天然食品往她家送。
這二年來爸爸健康瘦身的速度比她還快,所以,她想,爸爸交給阿姨應該沒問題了吧。
午後,她回到家門口,悄悄停了車,最好能避開阿姨,免得又聽她唠叨。
拜托,她十九呢,阿姨是想當年輕外婆上新聞是不?
她下車的同時,發現小卡車還停在邊邊。
薛重陶還沒出門嗎?她以為他北上是有事要辦的。
她蹑手蹑腳進入玄關,忽然聽見阿姨一聲訝叫。
「先生!先生!」
她蹑手蹑腳進入玄關,忽然聽見阿姨一聲訝叫。
「先生!先生!」
拜托,阿姨,你明明說他是你家遠方表弟,為什麼不統一叫法?一下先生一下重陶的,每次我安心了又被你挑起疑心,我也是很累的啊!她悶着氣想。
她看見阿姨拿着薄薄的資料套,從書房裡匆匆跑出來,繞道後面的小院子。
她家裡有什麼寶物值得阿姨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