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猶豫難決之際,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鄭傑心裡禁不住一陣暗喜,因為他們隻有四個人,三個既在酒店裡,這時候突然來了電話,必然是跟蹤的那家夥有消息回來了。
“起來去接電話!”他警告那大漢:“假使你不想找死,說話就留意些!”
那大漢唯唯應命,奮力把壓蓋在身上的沙發推開,怯生生地爬起來望了鄭傑一眼,才急急趕過去抓起話筒:
“喂……是的,我是劉普……怎麼樣?……好!好的……那你就先回來吧!”
話筒剛一擱下,鄭傑迫不及待地問:
“他怎麼說?”
這叫劉普的大漢回答說:
“他跟蹤那兩男一女回到他們的‘窩’,那是幢門禁森嚴的巨宅,附近有很多人把風,他不敢太接近去查看動靜,所以我要他先回來了……”
“那巨宅在什麼地方?”鄭傑追問。
姓劉的大漢遲疑了一下,似乎不想說出來,可是被鄭傑走近将槍口一擡,使他在被迫之下隻好說:
“他也弄不清那條街的名稱,是在火車站一直下去,靠近郊外的一條馬路邊上,有條直達巨宅的私人道路……”
“你說的是真話?”鄭傑冷聲喝問。
姓劉的大漢急說:
“老丁馬上就回來,你不信就等他回來問吧!”
鄭傑看他的神情,似乎不是信口胡謅,這才冷哼一聲說:
“好吧!反正你是不是撒謊,我很快就會知道的。
現在你聽着,如果你們想留住命回去,就盡快離開摩洛哥,否則恐怕就要在異鄉當孤魂野鬼了!”
姓劉的大漢猶未及作任何表示,已被鄭傑出手如電地,以槍柄當頭狠狠一擊,隻發出聲沉悶的低哼,便昏倒了下去。
鄭傑眼光一掃,隻見被茶幾撞昏的大漢尚未清醒,另一被槍擊中的大漢則蜷伏在地闆上,不知是死是活。
他不能再在房間裡逗留,立即開了門,從容不迫地離去。
這時他已無暇趕到海濱浴場去,通知白振飛等人,當即雇了車,吩咐司機駛往火車站。
由于不知道路名,到了火車站以後,他才指點司機一直開下去。
根據劉普的述說,直趨近郊的那條大馬路。
果然,上了那條馬路駛出一程之後,發現右邊有條岔道,兩旁種植着高大的椰樹,是條修築得相當幹淨整齊的私人行車引道,長達數百碼,盡頭處便是一幢豪華巨宅的大門。
鄭傑急命司機在路邊停了車,遂以英語問:
“這是什麼人的住宅?”說時向那巨宅指着。
摩洛哥是國際遊客會集的地方,所有“的士”司機,除了通用的阿拉伯語言之外,都必須懂英語,其中會法語及西班牙語的更多。
司機立即以英語回答:
“先生是初來拉巴特吧?這是個著名的私人俱樂部呀!”
“私人俱樂部?”鄭傑急問:“要什麼樣的資格和身份,才能參加?”
司機回答說:
“這俱樂部是不公開招待外人的,除非受到主持人的邀請。
”
“主持人是什麼人?”鄭傑問。
司機對當地的情形很熟悉,他笑笑說:
“屋主是誰倒不清楚,不過大家都知道,這裡是由一個叫伊瑪娃的女人主持,她負責一切。
”
鄭傑忽然掏出一百元的美鈔,從司機的肩旁遞過去,笑問:
“我想進去開開眼界,能替我想想辦法嗎?”
“這個……”司機有點為難,但向那張鈔票瞥了一眼,卻又經不起它的誘惑,終于毫不客氣地伸手接下了那一百元美鈔,笑着說:“先生可找對了人,我正好認識替她開車的司機,也許他可以想出辦法,但我可沒有絕對的把握……”
鄭傑喜出望外說:
“那太好了,我們不妨試試運氣,假使實在不行,那不是你的責任。
鈔票已經屬于你的了,我絕不收回!”
司機先謝了一聲,又想了想,靈機一動說:
“這樣吧,你冒充是我的朋友,是剛由外地來的,希望有人作向導帶你各處玩玩。
但我要做生意,沒有時間陪你,所以介紹你去認識阿杜……”
“阿杜是誰?”鄭傑問。
司機回答說:
“他就是替伊瑪娃小姐開車的,回頭見了阿杜,我再私下向他說明,看他是否能為你安排。
除了用我這個辦法,門口的人就根本不會讓我們進去,你看如何?”
鄭傑欣然說:“你看着辦吧!”
司機即把車向後一倒,再向前駛,折上右邊的岔路。
駛向那條車道不及百碼,就被兩名大漢從路旁跳出,擋在路當中高舉雙手連揮,阻止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