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這個洞的另一個出口在山西太行山的某一處峭壁上,洞裡有很多地下河流,鐘躍民一口咬定他曾經在洞裡橫渡過一條河,這條河水流湍急,河面寬闊如長江,他差點就淹死在裡面。
鄭桐對目瞪口呆的周曉白和羅芸說,那是鐘躍民在夢裡橫渡了那條大河,于是就給當成了真的。
鄭桐認為,夢境和現實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不能太當真,譬如鐘躍民夢見他在抗旱澆麥子,等醒來以後也許會發現是自己在尿炕。
盡管大家對鐘躍民的話表示了極大的懷疑,但還是決定去一次,隻不過周曉白打消了帶遊泳衣去橫渡那條大河的打算。
天剛蒙蒙亮,他們就騎着自行車出發了。
幾個年輕人象撒了歡的鳥兒,一路上追逐着,說笑着,吵鬧着,盡情揮灑着青春的激情。
郊區公路兩旁排列着高大的鑽天楊,陽光從楊樹枝葉的縫隙中照射進來,猶如他們令人眩目的青春。
不過,到底是太年輕,才剛走了一半的路程,他們的體力就揮灑得差不多了。
袁軍身子趴在自行車上,吃力的騎着,氣喘籲籲地問:“躍民,還有多遠?”
“早着呢,這剛到哪兒?再照着一百裡地蹬吧。
”
羅芸驚呼上當:“曉白,躍民把咱們都騙了,那天他是怎麼說的?他說雲水洞離北京不遠,騎車一個小時就到了,現在咱們已經騎了一個半小時了,怎麼還有一百多裡?”
鐘躍民一貓腰,加速沖到前面:“我是說過一個小時能到,可那是坐汽車,誰告訴你是騎車了?”
羅芸累得已經喘不上氣了,她從來沒跑過這麼遠的路,于是抱怨道:“鐘躍民,你這騙子,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我累得腿都要斷了,我不去了。
”
鐘躍民卻一臉壞笑:“悉聽尊便,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不過我警告你,這一帶的農民兄弟比較貧困,四十大幾的娶不上媳婦的人很多,你可要當心。
”
袁軍和鄭桐也随聲附和道:“你要是失蹤了,我們肯定會到處去找你,隻怕等我們找到你時,已經生米做成熟飯了。
”
“找到了也不好辦,農民兄弟多不容易呀,這好比一個人餓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弄着半個窩頭,剛吃了一口又讓我們給搶回去了,我們也實在不忍心。
”
羅芸生氣了,索性停下車不走了:“曉白,你走不走?你要不走我一個人回去,反正我是不去了。
”
鐘躍民等人都停下車,陪着笑臉解勸:“喲,急啦?真不識逗,羅芸,别跟我們一般見識。
”
周曉白笑道:“羅芸,你還不知道這些家夥?你想想,狗嘴裡能長出什麼來?”
鐘躍民:“走吧,羅芸同志,我們大家都需要你,沒有你大家會很痛苦的,就象航海者看不到燈塔,向日葵找不到陽光,幹革命離不開紅寶書一樣。
”
羅芸被逗笑了∶”鐘躍民,你可真夠反動的。
”
鄭桐鼓掌道:“行了、行了,列兵羅芸同志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終于放棄了開小差的打算,又重新回到革命隊伍中來,放心吧羅芸同志,我們不會岐視你,你千萬别背什麼包袱。
”
羅芸騎上車,恨恨地向周曉白抱怨:“曉白,我算是跟你上賊船了,他們欺負我,你也不管,你什麼時候也和他們穿一條褲子了?”
“周曉白并沒有和我們合穿一條褲子,她頂多是和鐘躍民夥穿一條褲子罷了,這可是原則問題。
”鄭桐糾正着。
周曉白笑吟吟地說:“你們這些混蛋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就是要和鐘躍民夥穿一條褲子,還要穿一輩子,氣死你們。
”
鐘躍民把胳膊搭在周曉白的肩膀上:“那好,我要做一條能裝兩個人的褲子,褲腰留一米五夠嗎?”
羅芸啐道:“越說越不要臉,曉白,你怎麼總幫鐘躍民說話?”
鄭桐騎到羅芸身邊,嘴上開始找便宜:“羅芸,我要是也做條褲腰一米五的褲子,你願意和我合穿麼?”
“滾!一邊呆着去……”
大家大笑起來,青山翠谷間留下他們青春的歡笑聲……
房山雲水洞是典型的石灰岩溶洞,屬于”喀斯特”地貌,在北方地區比較罕見。
洞内很安靜,時時能聽到滴水的聲音,千奇百怪的鐘乳岩和石筍構成各種奇異的造型,每一個造型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其實這類石灰岩溶洞算不上什麼奇觀,隻要有石灰岩的地區都會出現這類溶洞,僅在中國就數不勝數,不過,當年的鐘躍民、周曉白等人都沒見過什麼世面,這個溶洞就已經足夠引起他們的驚歎了。
幾支手電的光柱在洞頂來回掃動,大家看得啧啧稱奇。
周曉白緊緊抓住鐘躍民的手,身子依偎在他的身上:“躍民,我有點兒害怕,你可千萬别離開我。
”
羅芸摸摸一根晶瑩剔透的石筍問∶”鐘躍民,你的大河呢?指給我們看看。
”
鐘躍民臉不紅地回答∶”大概是塌方把通道都堵死了,你要看河得另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