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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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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套裡抽出手槍…… 他實在是低估了對手,甯偉出槍速度更快,他從皮帶上拔出手槍的同時槍就響了……李東平眉心中彈,仰面栽倒。

     甯偉吹了吹槍口,将手槍插回皮帶,他俯下身子看看李東平的屍體,似乎很婉惜地搖搖頭,然後轉身走了。

     李東平的死在公安局的幹警們之間引起了極大的震動,象這種公然槍殺警察的事以前很少發生,以往雖然也有警察犧牲在和犯罪分子的槍戰中,但那畢竟是另外一種性質,這相當于犧牲在兩軍交火的戰場上,可這次甯偉卻幹得實在太惡劣了,他簡直絲毫不講遊戲規則,出手就敢殺警察,完全不考慮後果。

    在警方看來,甯偉是明目張膽地向警方提出挑戰,他似乎在用行動告訴警方,誰擋他的路誰就得死,哪怕是警察也不例外,這也太猖狂了,他以為自己是誰?甯偉的行動激怒了所有的警察,這已經不僅僅是維護法律尊嚴的問題了,而是發展到執法者和做案者私人之間的仇恨了。

     公安局為李東平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幾乎所有的幹警都參加了悼念儀式,會場中央挂着李東平的遺像,李東平身穿警服的遺體躺在鮮花叢中,警察們神情肅穆地排成長隊,圍繞着李東平的遺體走過,逐個和烈士的親屬握手,哀樂聲在靈堂中回響着…… 張海洋在告别室門外象困獸一樣來回走動着,他兩眼血紅,不停地抽着煙,地上已扔滿煙蒂。

     鐘躍民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張海洋扔掉煙蒂迎上去低聲咆哮起來:“躍民,他殺死了李東平,這個混蛋,我要親手殺了他,我要給李東平報仇……” 鐘躍民拍着張海洋的背安慰着:“海洋,你鎮靜些,别太激動,你看,我不是一聽說這件事就來了嗎?” 張海洋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躍民,我……我真他媽的後悔啊,我當年為什麼要教甯偉?讓他學會了這身殺人功夫,到頭來,我手下的弟兄卻倒在甯偉的槍口下,躍民,是我作的孽呵……我對不起李東平呵,他是個獨子呵,他的父母今後怎麼辦……” 鐘躍民揚起臉,仰望天空:“海洋,說實話,我早知道他該死,可我心裡……真的很矛盾,我一閉上眼睛就看見當年在雷場上一起趟雷的那些戰友,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啊,能活到今天的人都不容易啊……” “可是躍民,這不是咱們個人的恩怨,甯偉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讓他多活一天,就不知又有誰會死在他槍口下,躍民,你要幫幫我呀。

    ” 鐘躍民咬牙下了決心:“我想好了,海洋,我和你站在一起,咱們想辦法抓住這個混蛋。

    ” 張海洋握住鐘躍民的手:“謝謝你,謝謝你,我替李東平的父母謝謝你……” 鐘躍民經過仔細考慮,決定推遲去羅布泊探險的計劃,原因很簡單,他突然發現自己身邊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自從上次在街上遇見曹剛以後,他和當年一起插隊的那些老知青接上了關系,經曹剛聯絡,大家在泰嶽餐廳聚了一次,連鄭桐和蔣碧雲都來了,當年在陝北石川村插隊的十個知青都湊齊了。

    老知青們返城以後彼此之間都很少來往,因為生活的擔子都很重,多年來都是各忙各的,這次大家見了面,都發現這些當年的夥伴已經和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相去甚遠,因為每個人對當年知青夥伴們的記憶都是年輕時的相貌,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再見面已經是中年人了。

     高的年齡和這些老知青相差了十來歲,根本不屬于一代人,她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人,她很有興趣的觀察着這些老知青。

    看上去,這些人都比實際年齡老,下崗的錢志民和張廣志,蹬三輪兒的趙大勇,送牛奶的郭潔,提前退休的紡織女工李萍,都是社會最底層的普通勞動者,單從相貌上看,就能發現貧困生活留下的痕迹。

    常年蹬三輪兒的趙大勇已經成了駝背,脊椎彎得象個蝦米,送牛奶的郭潔皮膚是古銅色的,頭發已經花白,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露天風吹日曬的結果。

    錢志民下崗後在胡同口開了個修鞋攤兒,他的兩隻手青筋畢露,粗糙不堪,黑乎乎的就象兩截兒老樹根,這大概是皮鞋油和化學膠水合力的結果,連他身上都散發出一股皮革味兒。

    李萍還不到五十歲,已經蒼老得象六十多歲的人,她的退休金還不足四百元。

     同樣也是下崗工人的張廣志在街上修自行車,據說經他修完的自行車沒有不返工的,還有人反映他經常在附近的慢車道上撒圖釘,以此來增加自己的業務量,由于信譽太差,找他修車的人寥寥可數。

    人太窮或太富都容易染上壞毛病,張廣志的壞毛病是酗酒,其實說他酗酒有點兒冤枉,他喝的并不多,少則二兩,多則四兩,問題是,他不管喝幾兩,逢喝必醉,醉了就打老婆出氣,老北京人管這類人叫”酒膩子”。

     高讀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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