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大地,稻子随著微風輕輕搖晃,看起來就像一片無邊無際的金色海洋。
小漁一行人從揚州城出發到現在已經七天了,沿路鮮少經過城鎮、村莊。
她聽宇文淮洋說,他們走的是官道,這樣比較快。
宇文淮洋将他們分為兩批,一定水路,一定陸路。
大量的貨品乘商船定南北大運河,再轉黃河溯航而上,兩艘商船各由程知節及秦叔寶押運。
而宇文淮洋帶著小漁、弟弟、夙洺、淩兒、孫大夫、一幹美女及怕潮的書本、貴重珠寶定陸路,由五百軍馬護送回長安。
小漁跟溱洋坐在馬車前座,和馬夫愉快的談天說地。
宇文淮洋還是躲在豪華的馬車裡看著他的帳本,除了吃飯、睡覺,很少出來。
本來小漁跟夙洺是安排在同一車,但在溱洋的堅持下,宇文淮洋隻好請小漁跟他們同車。
反正有小漁照顧溱洋,他也可以安心做事。
自從那天溱洋的話讓他們倆很尴尬後,一路上他們每天說的話都不會超過五句。
小漁當然也不是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她早已不在意,隻是不太愛跟宇文淮洋說話而已。
“下午就可以進入洛陽城了!”宇文淮洋從馬車裡出來,坐在溱洋旁邊。
“你忙完啦?”小漁問。
“嗯!”他點點頭。
“我們會在洛陽停留幾天。
我要處理一些事。
”昨晚他接到洛陽的快報,有一些麻煩事,所以今天才叫大夥一大早就加緊趕路。
一陣沉默後,小漁開口問:“洛陽城很大嗎?”這幾天,除了“天氣很好”這種廢話外,她實在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很大!”
“你父母親也在那兒嗎?”
“我父親住在長安,不過他人現在在洛陽。
我母親已經過世了。
”
“對不起!”小漁真想打自己的嘴巴。
“沒關系。
”宇文淮洋笑笑。
母親過世得早,他也沒啥印象。
他這一笑,讓小漁覺得他長得其實……還可以啦!比她的男朋友還帥一點……隻有一點點喔!
“我現在的娘是後母,也就是溱洋的母親。
”
“你們是同父異母啊!”難怪長相有點差距……溱洋,對不起!
“嗯。
”宇文淮洋疼愛的摸摸弟弟的頭。
他本人并不在乎這件事。
跟他說話實在很累呢!真是個悶葫蘆──有點帥的悶葫蘆。
“那你的妻兒呢?”
“我沒孩子,妻子都死了!”
“真是……對不起!”小漁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宇文淮洋撇撇嘴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那都是太上皇賜婚的,他對她們也沒有特别的感情。
“咦,你說‘都’死了?”小漁疑惑的問。
“我十八歲和二十四歲都娶過妻。
妻子都是病死的。
”宇文淮洋淡淡的說。
“哥哥,你就再娶一個嘛!就娶小漁姊姊好不好?”溱洋還在提這回事。
“江姑娘,對不起!溱洋就愛亂說話,請你别介意。
”宇文淮洋實在覺得很無奈。
小漁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溱洋,小漁姊姊已經有男朋友了,不能嫁給你哥哥。
你可以從後面的馬車裡找一個漂亮的姊姊當你嫂嫂啊!”
“男朋友是什麼?”溱洋不懂。
“男朋友就是你們說的情人。
”
宇文淮洋失笑,“後面的女人,都不是我的人。
”
“不是你的?那你為什麼要帶那麼多人去揚州?”她一直以為那些女人是他的妻妾,心裡還在想,出門還帶一大堆女人,果然是暴發戶才有的行為。
“那是河間元王李孝恭,托我買回去的女人。
”是這一個月來,他請每天上酒館的程知節和秦叔寶挑選的。
“買?”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剛聽到她說已經有情人,不知怎麼的,讓他有點不快……
“你們怎麼可以買賣人口?!難道你們部不會尊重她們的意願嗎?”小漁生氣的說。
“被買進王府裡吃香喝辣當侍妾,比起待在原來的酒家當妓女,不是比較好嗎?”宇文淮洋不明白小漁為什麼生氣。
那些脫離苦海的女人應該都很高興要去王府吧!
“人生而平等,沒有人有權力去決定另一個人的命運,更不應該把人當成貨物一樣來買賣!”就算知道那些女人進王府可能會比較好,她還是忍不住替這些沒尊嚴的人說話。
“難道你的家鄉都沒有人在買人、賣人嗎?”
“當然沒有。
販賣人口是要被判重刑的!”
“照你說的,我在你的家鄉不是要被抓去關?”
“對!可能關到你頭發白了都出不來!”
“你真的來自那個叫做……台灣的地方?”宇文淮洋看了小漁一會兒才問。
她到底是來自什麼怪地方啊?!
“嗯!”
“哥哥、小漁姊姊,我要去睡覺了!”溱洋伸個大懶腰。
他們講的他都聽不懂。
于是前頭隻剩他們兩人。
“我問你,尉遲敬德長什麼樣啊?”小漁随口找個話題。
“你問這做什麼?”
“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