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頭,優雅的以鐵叉翻動壁爐裡的炭火,臉上若有所思。
嘉翎雖然醒了,卻不想打擾他。
他長睫毛半掩他的藍眸,專心的看著奔騰呼嘯的火舌吞噬著空氣。
也許空氣也感染了她的醉心,變得溫暖起來。
嘉翎由腳趾到心窩無一處不感到溫溫熱熱的氣息。
而席鐘斯竟又抛進了另一截木材喂食貪婪的火神。
「不要再加木材了,這裡已經開始變得像火爐了。
」嘉翎慢慢的說。
席鐘斯看向半坐起的她。
「什麽時候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
我原以為你會睡得更久。
」
「你不是一直都待在這裡看我睡吧?」
「不。
雖然我很想,不過,我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
昨天你睡著後,我就離開了。
我上來是想看你是否餓了。
你已經睡了一整天,也都沒有進食。
」
說到食物,她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說中我心坎了。
我真的餓壞了。
」
鐘斯掀起他坐的前不遠處一塊鼓起的白布,「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過來享用你的大餐吧!」白布下是一餐盤的美食。
嘉翎幾乎是跳下床,赤著腳,她也盤腿坐到他的身旁。
她撕下一塊熏烤的肉,放進嘴中咀嚼,心滿意足的歎口氣。
她舔舔手指,再繼續朝一旁的面包及蔬菜湯進攻。
「要不要來杯酒?」一旁的席鐘斯帶著容忍的笑,喝著自己的酒笑問。
「你有什麽酒?」她不費事的吞下口中的食物,邊吃邊問。
「隻有從法蘭西走私進來的白酒。
」他舉著杯說。
白酒配肉,她點點頭:「那麼我喝一點就好。
」
鐘斯将自己的酒杯遞給她,嘉翎接下,喝了一口。
酒帶澀味,但是具有清甜的香氣。
「謝謝。
」她還給他,然後将最後一片熏雞肉塞進口中。
「好驚人的吃法。
」席鐘斯搖搖頭,終於笑說:「你看起來像餓壞了。
」
「我是「餓壞」了。
」嘉翎說:「前兩天,我也沒吃什麽東西。
所以,才會那一副體力不濟的模樣。
現在已經完全都好了。
」她拍拍肚子說:「對了!那位受傷的人怎麽樣了?」
「你是指湯姆。
」鎮斯替她抹去嘴角的油漬。
「他很好,他已經可以和我們清醒的說話了。
很多人都認為是奇迹。
他自己也說他是死裡逃生。
」
她舔淨自己油膩的指頭。
一種興奮的異常顫抖由脊椎骨擴散到她的每束神經。
她緊張的趕緊自行抹去那些油漬。
她現在知道何謂兩性的化學作用了。
「那太好了。
」她乾笑兩聲。
鐘斯眯起眼看著她,「你為什麽那麽努力的救我的人?」
「我高興嘛!」
「我的人向我報告說,你十分堅持非要找到那些草藥。
黑夜中,甚至困難萬分的自行挖掘,一雙手也都被泥土小碎石給弄傷弄髒了,不管火把的火是否即将熄滅,你也不肯離開森林。
布蘭也說你像是拚了命也要救醒湯姆。
」
「我做事向來都全力以赴的。
」
「難道沒有别的原因?」席鐘斯的逐漸靠近,讓嘉翎的女性直覺感到不安,可是也同時交雜著與奮。
她被這互斥的兩種情緒給帶領著,不知所以。
「我隻是想……也許我救了你一個人,你就會相信我是無害的。
」
「是嗎?」鐘斯握住她的長發,讓她不得後退。
「你要我放了你?還是有别的目的?」
「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麽都沒有用。
」
他另一手滑在她的頸上,「你是個女巫嗎?」
「你們早已認定我是了。
」
他微一笑,「那麼,女巫的魔力從何而來呢?我不禁好奇,有沒有人占有過——一個女巫?」他的話正奪走她的呼吸。
「每天夜裡,我都會孤單的躺在我的床上好奇著,有沒有人看過你的美麗,膜拜過你,親吻你!用每種愛人的吻來崇拜你?」
「……」
「這麽殘忍?不打算滿足我的好奇心嗎?連說都不說?」他的手開始向下探索,嘉翎感覺他正在對自己「做」某種她無力去抗拒的事。
他氤氲著欲望的藍眸正下著指令。
「你會在我們結合後,奪取我的性命嗎?那就是你要的嗎?」
「是,我會這麽做。
你還不快逃?」狂野的情席卷她的意識,她開始扮演他眼中的女巫。
如果他期待一個女巫,她将給他一個女巫。
「逃?」他解開她睡袍的衣帶。
「隻怕我已經沒有逃的意願了。
也許我想冒險。
也許死在你的手中并不那麽恐怖。
」
是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沒料到自己會是有毒的牡丹。
然而戲隻一場,他不會死在她手中,嘉翎清楚的知道。
他的唇掩上自己的時,她正這麽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