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了一個個小小的稻草丘。
「你不是最崇拜你阿嬷嗎?」
「我是崇拜她對錢的态度,可不崇拜她賺錢速度。
」
「這些話被你阿嬷聽見,她一定很傷心。
」
突然,他跳進已幹涸的水稻田裡,小題見狀也沒多想,就跟在他身後跳下去。
他睬過一畦畦土窪,她跟進。
突然,他在一個稻草丘前停下腳步,轉身,站定。
「我不會因為她傷心,就罔顧真理,你知不知道……」
眼前他什幺事都不想知道,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她開開合合的小嘴嘗起來是什幺味道。
怱地,氣氛變得瞹昧,小題發覺周遭空氣稀薄。
他低頭、俯身、親吻,濃濃的男人氣息竄入她腦裡。
昏了、沉了、醉了……她傻傻的望着近在眼前的他,傻傻的任由他的氣息翻攪她的心靈。
他的五官太靠近,近得模糊不清……
心還在跳,一遍遞訴說他的姓名,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的丈夫,是她花精神追求的目标,可是……她沒有想過他的吻那幺醉人,他的氣息比古柯鹼惑人。
難怪,那幺多人愛他,連名作家也願意為他推翻罪惡。
他在她唇間輾轉流連,一遍一遍……
悸動的心、悸動的情,悸動的小題心中出現愛情……
愛情?不對!幼幼說,她是對他的名牌轎車和錢一見锺情。
是這樣嗎?那幺,對他的錢一見锺情的女人,有沒有權利眷戀他的愛情?
有吧,在他的唇流連忘返時,她告訴自己有權利;有吧,在他濃濃的氣味鑽入腦海裡時,她告訴自己有權利,于是,她決定自己有權利愛他,有權利讓他一天一點慢慢愛上自己。
終于,他松開她,腿軟,她往後仰躺在草堆上,喘息。
他滿足微笑,也在她身邊躺下,兩人并肩,聞着身下的香草味。
「你欠我一萬塊。
」小題突發一語。
這是她來不及運轉的腦袋裡唯一成型的念頭。
「為什幺?」
「那是我的初吻,初吻是最貴、最貴的。
」
她沒忘記周坎那隻豬頭想吻她,下場是斷掉鼻梁和兩顆牙齒。
「便宜。
」他說。
「什幺!?你連出價都不出價,就喊便宜,你真是個敗家子,如果别的女人存心跟你敲竹杠……」
想到其它和她同等級的惡劣女人,拿起榔頭,敲下他身上的一萬一萬塊錢,她就心痛如絞。
「我再出一萬塊。
」
話甫落,他又欺靠上來。
藍藍的天印在小題的眼裡,視線模糊了,她隻聽見他濃濁的喘氣聲,隻聞得到身下的青草香……
她想,她愛上他,無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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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他身上,小題仰望天空,藍天、白雲,幾隻低飛小鳥,幾陣迷路微風,構成她對家鄉的印象。
她在這裡生活十年,也在這裡證明愛情,從昨天到今天,了不起二八八零分鐘,她卻覺得自己愛了他一生一世。
「我知道這裡不漂亮。
」小題說。
「但很可愛。
」傅恒回答。
「這裡與世界文明接軌不上。
」小題說。
「卻溫馨甯靜。
」傅恒答。
他願意接下她說的每字每句。
隻是單純的接話遊戲,讓他既開心又窩心。
「我阿嬷有點唠叨。
」
「她性情率真,讓人喜歡。
」
「這是你的真感覺嗎?」
「是的,下次有空我還想來這裡,方不方便接待?」
「當然,不過你要記得開同一部車,穿同樣一套衣服。
」小題提醒。
「我了解,沒有人會連抽中兩部車,公司制服也不會天天換。
」講到這裡,兩個人同時笑開。
「傅恒。
」她正色。
「什幺?」
「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
「問吧,我不收費。
」他發覺在她身邊幽默,并不困難。
「你喜歡我嗎?」
「喜歡。
」
「會不會有一天,你一不小心愛上我?」
「不會。
」他的口氣斷然。
「為什幺?」
明明他吻她的感覺那幺好,明明他的街動那幺明顯,明明跟她在一起,他好快樂喜悅,為什幺他不愛她?
小題不懂,是自己誤解他的感覺,還是對他,她太過一廂情願?
「愛情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東西,我早已警告過你,不要相信愛情。
」
他的口氣突然轉得嚴峻,溫馨氣氛陡然變異,推開小題,傅恒從草堆裡站起來。
「人的感覺會改變,不同對象、不同時間,說不定某一天,你會相信愛情的真實性。
」
「小題,我要結婚了,後天。
」他說出擺在眼前的事實。
「你還是要娶淳淳?不行的,她怕你,她打死都要留在飛雲農莊,不回台北。
」小題急急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