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她走到傅恒身側,靠着他。
傅恒下意識攙扶住她,薇薇的腿在下午那場襲擊中受傷,夜裡還有發燒現象。
他的「下意識動作」戳進小題心裡,銳利的刀鋒在她胸口,刨出填不平的空洞,心,失去了……不能跳動。
她喊他恒……他待她親昵小心……親身眼見,他們把愛情橫鋪在她面前。
「啊……傅太太,你怎幺來了?我、我很抱歉,是我不好,傅恒留在這裡照顧我,我們沒什幺。
」她的解釋顯得欲蓋彌彰。
轉頭望向薇薇,小題看見她眼裡的得意和勝利。
「你抱歉?不,抱歉的人是我,很抱歉打擾你的春宵浪漫,抱歉我不曉得你的價碼怎幺算,哦,我是來替我先生付費的,如果我帶的現金不夠,可不可以刷卡?」小題咬牙傷害對方,她的心已經輸得徹底而凄慘,至少表面上,她不讓她赢!
立即地,她的話惹來薇薇串串淚水,她頻頻低頭向小題道歉,陳述她過去的錯誤,一次次表明她無心插入兩人中間,要求小題聽她解釋。
她的惺惺作态讓人生厭,但傅恒競将她護在懷裡,收納起她所有的眼淚。
小題再也忍受不住,伸手,她想打人。
手揚起,傅恒接住小題的手,沒讓她得逞。
「姜小題,你少過分了!」傅恒出口,眼裡的火焰幾要吞噬她,在他眼中,小題的行為是十足十的潑婦。
「我真希望自己更過分一點,也許大聲吼叫,也許請警察上門,在結婚證書還有法律效用的今天,這點權利我應該還有。
」小題沒有退縮,冷冷地回答他的話,她不示弱,即使她的處境比弱勢團體更差。
「權利是我給你的,現在我收回,你再也沒有任何權利!」傅恒對她怒吼。
權利收回?他要趕她走,不再由她霸占妻子的位子?不不,他沒看清楚事實,風塵女子薄情寡義,和她在一起,他會吃虧。
「你忘記她是怎幺收下錢設計你的嗎?為什幺你可以輕易原諒她,不再提起?」小題拉住他的手,輕聲問。
不懂,真的不懂,這個女人對他做過那幺多過分的事,他可以雲淡風清,而她的小氣自私不曾傷過他分毫,他卻百般厭惡,差别在于……他愛薇薇,卻不愛姜小題。
「設計我的人不隻有她,還有你姜小題,要算帳的話,你比她可惡十倍。
」傅恒甩脫她,今晚他一口氣知道小題太多秘密,他沒辦法消化。
比她可惡十倍?原來在他的認知裡,姜小題比淩薇薇可惡十倍……話說到此,她還有能力争取什幺?
「我懂了,我是好可惡,可惡留在你身邊,聽你的陳年往事,以為自己有能力,撫平過往痛楚;我好可惡,自不量力想當候補,卻沒想過自己不受控、不受擺布,我簡直可惡透頂。
」小題自嘲,失去争取力氣,她突然覺得奸累。
垮下雙肩,她喃喃問薇薇:「我可不可以請教你,怎樣才能收服男人的心,讓他們不介意你做過的壞事情,隻記取你的愛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要你給我時間,我很樂意向你解釋這一切。
」
薇薇還在作戲,推開傅恒,她急着撲向小題。
小題下意識閃身,她沒抓穩,差點摔跤,但傅恒在千鈞一發之際,摟住她的腰。
定定地,小題的眼光鎖在薇薇腰間的大手,冷笑。
「你不用對我演戲,那是白費心力。
」
「收起你的伶牙俐齒,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傅恒說完話,彎腰抱起薇薇,當着小題的面把門關上。
砰!她的愛情被合上的門闆夾成碎層。
呆呆矗在門外,他徹底拒絕她,半夜三點,她趕到這裡,替自己找到一場難堪。
淚串串吞下胸腹,末濕衣襟,卻濕了心。
再按钤,按一下、兩下,她的手持續壓在門鈴上,堅持不放。
久久,傅恒妥協過來應門,他怒氣沖沖說:「我現在不想跟你談,你回去。
」
不是現在不談,而是永遠都不想談了吧,他的态度那幺明顯,她不至于笨到不懂。
低眉,點點頭,她懂了、了解了、明白了,她不再作夢,認清楚極力替自己争取的壞王後,下場都是悲劇。
小題抓起他的手,攤平他的掌心,把她細心染成的紅蛋放在他手上,雖然,他的生日已經被自己一手破壞。
「生日快樂。
」過了淩晨零時,今天是他貨真價實的生日。
轉身,她握拳,牙齒狠狠咬住手背,她抑平雙肩,不準它們顫抖,走出薇薇的公寓,走出他的視線。
在她背後,傅恒淡淡看着手中紅蛋,心柔軟,有一絲絲後悔和很多很多的嫉妒,該死的,她不該瞞他周坎、不該設計他,不該……他半晌不動,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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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馬路上逛很久,唱兩百次生日快樂歌,反反複覆回想他的冷漠,和薇薇的勝利。
走進家門時,她已經想清楚,愛情無關努力,就算她把自己變成寬厚仁慈的姜小題,他愛的仍舊是淩薇薇。
走進家門,爺爺坐在沙發上等待天明,老年人總是睡不久。
「你們昨晚吵架?要不要告訴我發生什幺事?」老爺爺先開口。
「還不是你害的。
」小題咬住唇,憋了半